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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救婆母与歹徒搏斗,导致小产。

我的夫君却在与少年时的白月光抚琴吟诗。

他亲切地唤她的名字:

“瑶姬,以后这就是你的家。”

转头不耐烦地看着我:

“整日好勇斗狠,一点都不安分,也不嫌丢人。”

我听着他一口一个瑶姬,问:

“沈淮安,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吗?”

等待我的只有沉默。

嫁给沈淮安十年,他已经忘了我的名字,别人也只唤我沈夫人。

我没有哭闹,只掏出藏了许久的剑:

“终于可以去仗剑天涯了。”

......

沈淮安和他的白月光抚琴吟诗时,我正在经历小产的痛苦。

小翠脸颊红肿,声音里带着哭腔:

“相爷忙着和瑶姬夫人饮酒作乐,不允许任何人打扰,奴婢想进去,被那女人的丫鬟打出来了。”

婆母气得把龙头拐杖敲得邦邦响:

“简直是荒唐!再去请,告诉他,别让我老婆子亲自把他揪过来。”

她愧疚地看着我:

“阿姿,都是娘不好,要不是娘非要去上香祈福,你也用不着为了保护我和歹徒搏斗,娘对不起你。”

嫁给沈淮安十年,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个孩子,婆母开心地不行,直嚷嚷着要去城外的法华寺,为我们母子祈福一月。

沈淮安说近日城外不太平,我又担心佛寺清苦,婆母身体不好,便陪着一起去了。

没想到回来的路上,果真遭遇劫匪,杀死了随行的护卫,抢夺钱财不算,还想将我们和其他在场的妇人灭口。

我出身于镖局,自幼研习武艺,情急之下,捡起护卫手中的刀与劫匪殊死搏斗,将大家解救出来,却也被踹到肚子,当场见了红,孩子终究没有保住。

在听到瑶姬夫人那四个字的时候,我的内心一片冰冷。

原来我不在的这一个月,沈淮安将他年少时的白月光接到了府里。

十年了,原来他从未忘记过她。

我如果没记错,谢瑶姬上个月刚刚丧夫,沈淮安,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大夫走后,沈淮安才急匆匆地赶过来,到底顾忌着他母亲的话,不想在白月光面前落了面子。

他快步走到我的床前,眼中没有心疼,只有愠怒:

“整日就知道好勇斗狠,为什么你就不能安分点?现在我们的孩子也被你作没了,这下你开心了?”

婆母急得用手锤他:

“小安,你怎么能这么跟你媳妇儿说话?她都是为了保护我们......”

“行了娘,我就不信那几个歹徒胆子那么大,敢杀我右相沈淮安的母亲,不过唬唬你们这些妇人罢了,在场那么多夫人,怎么偏偏就她逞能?连孩子都保不住,只知道出风头,要是换作瑶姬,肯定不会像她这么冲动。”

他仿佛看不到他母亲脖颈侧面还留着歹徒想要灭口时的刀痕,口口声声都在指责我。

听到这里,我突然讽刺地笑出了声:

“那你呢?明知道城外不太平,我们今日回府,你想过派人前去接应吗?这一个月,你可曾去佛寺探望过一次?沈淮安,你现在这么生气,究竟是因为孩子没了,还是气恼自己和心上人的好事被打扰了?”

沈淮安怒目圆睁:

“你别胡说八道!我和瑶姬自幼相识,她刚刚丧夫,身边无人依靠,我把她接到府里照顾几日怎么了?”

“倒是你,身为右相夫人,不但不像瑶姬那样知书达理,出口成章,只知道舞刀弄棒,丢我的脸,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行侠仗义的女侠了?真是可笑!”

沈淮安拂袖而去,羞耻和委屈在心头翻滚,酸了鼻腔,红了眼眶。

我紧紧攥住被角,倔强地咬着唇,泪水仍旧一滴滴从眼中滚落,砸在鸳鸯锦被上。

这锦被是成亲那年做的,上面绣的诗还是当初模样:

“得成比目何辞死,只羡鸳鸯不羡仙。”

那年我不懂这句诗的意思,自觉不够知书达理,有些局促。

沈淮安挽着我的手,耐心为我解释,他笑着说:

“阿姿,你不需要知书达理,你是这世上最特别最有侠义心肠的姑娘,能娶到你是我的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