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我身体很差,可能保不住孩子。
「从没见过你这样差的身体。年纪轻轻居然营养不良,你是不是没好好吃东西?」
「还有,你怎么只有一颗肾?你做了捐肾手术吗?」
我摇头。
不是捐,而是卖,钱货两清的那种。
医生絮絮叨叨,但好在医术精湛。
孩子保住了。
我住了五天的院。
期间,我的手机安静如老狗。
没有一声问候。
林冬至大概还以为我在闹脾气。
一直以来,低头的都是我。
我孤苦无依。
甚至,就连隔壁床大妈来照顾不小心流产的女儿,看到我这般可怜模样,会时不时帮我带个饭。
她熬的鸡汤很好喝。
只是喝着喝着,我的眼泪掉入了那热腾腾的碗里。
「没什么大不了的,傻姑娘。你日子还长,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我点点头,接受了陌生人的善意。
只是我知道,我以后都不会好了。
出院的那天,我实在运气不好。
冤家路窄,我遇到了徐柔。
还有在他身边嘘寒问暖的林冬至。
见到我,徐柔眼带得意,声音却异常温柔。
「小满,你也感冒了吗?」
「装腔作势。我看她是小姐身丫鬟命。」林冬至声音淡淡。
我实在说不出话来。
似乎多说一句,肚子又要开始绞痛。
林冬至也不在乎,他扶着徐柔,「走,我带你去吃饭。」
走了几步,似乎想到了我。
他转身,声音多了几分揶揄。
「找什么生病的借口,跟踪我?吃醋?」
我没有。
舌尖刚吞保胎药,喉头也是一阵发苦,苦不能言。
林冬至凑过来,距离亲近,声音发冷。
「你也配?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事实上这两年来,林冬至对我不算差。
我的意思是经济和床上方面。
偶尔兴致来了,他也会和我温柔小意。
他脾气不好,我又一贯能忍。
日子相安无事。
直到两周前,我无意在睡梦中喊了一个名字。
「惊蛰。」
林冬至大怒,问那是什么。
我面不改色告诉他,那只是二十四节气。
「二十四节气?你会在梦里哭着喊节气?」
「会。那是我的怪癖。」
他似乎信了。
又似乎没信。
但自从那天开始,他开始找茬,有意无意和我冷战。
见我痛。
他似乎很畅快。
就如此时,他拥着徐柔离去,得意满满。
只有我在无人看到的角落,轻轻叹息一声。
沈惊蛰你看,他其实和你一点都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