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熠想要靠近,我推开他。
“画舫太过冷清,侯爷安排一些歌舞热闹热闹吧!”
我笑得温婉,程熠红了眼失落答应。
立马安排了一批**上船。
在手下的安排下,程熠喝得人事不省。
我乘着小船离开。
深夜敲响了丞相府的大门。
不想有人靠近捂住我的口鼻抱走,压在巷子里的院墙上。
“阿清,你有我一个还不够吗?”
“为何深夜敲丞相府门?”
听到的声音的瞬间,我紧绷的身体松懈下来。
我扯下他盖头的披风,借着夜色微弱的光亮看清他清秀隽逸的面容。
这是我才养不久的外室,李昭然。
他松开手将我往他怀里带,语气带着醋意。
“阿清,是你招惹我的。”
“你这颗心倒底装了多少人?”
我捏了捏他的脸,轻笑。
“只有你一个。”
“我找丞相有事,把东西还来。”
李昭然的脸垮下来,郁闷又伤心。
我接过装有长公主罪证的锦囊,指腹磨搓确定没有被调换。
李昭然眸光一闪,“我陪你去。”
我摇摇头,“你别掺和进来,后果你承担不起。”
巷口飘然落下一人,身着黑衣。
声音粗哑:“夫人请!”
我不意外江淮知道我来还会请我进去。
上次宫宴捉奸是他安排的,坊间的传闻也是他推动的。
他想除掉长公主很久了。
李昭然眼睁睁看我被带进去,气得捶墙。
那人提着我的衣领飞进丞相府,我还是第一次感受轻功的厉害。
在书房我见到穿着整齐的江淮。
相顾无言,江淮给我到了一杯茶便兀自研究棋盘。
风轻云淡的模样令人捉急。
程熠那边还不知道怎么样,我将长公主的罪证放于茶桌上。
“丞相大人,看看!”
江淮深不见底的眸子盯着我半晌,又落在锦囊上。
小心谨慎。
他伸出骨节分明细长的手拿起拆开,取出里面的罪证认真看。
窗外夜风起,卷起地上零碎的落叶。
山雨欲来风满楼。
江淮越看越快,指尖捏紧泛白。
“丞相大人如何?”
“我们的目标应该是一致的。”
我盯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江淮将罪证折好放进锦囊,握着茶杯一口灌下去。
“夫人回家等。”
“在下还有公务需要处理就不送了。”
我起身告辞,但仍不敢松懈半分。
若丞相大人不可信,手下的人自会将罪证公之于众。
出去后,李昭然立马从暗处出现抱紧我。
我拍了拍他的肩,“走吧!”
“你还要回画舫。”
我点点头,李昭然不甘不愿跟上来。
深夜的京都街道冷清,走半柱香也见不到人。
李昭然与我十指相握,见我没有反抗嘴角翘起。
第一次见李昭然是和程熠提合离之后,郁结于心难以发泄。
我带着侍卫从城东走到城西,走到脚底磨出血泡坐在湖边大石上休息。
李昭然就是那时出现的。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长衫,提着两条从河里刚打捞的活鱼。
阳光从云层渗出照在他身上,脸上的笑容灿烂。
和我年少时想象的夫君很像很像。
真挚平淡,温馨平凡。
得知他是个读书人且家徒四壁,还有生病的母亲年幼的弟弟。
我砸钱托人介绍我们认识,然后以资助他为由疯狂砸钱。
街坊都以为我是看上他了,要招他为婿。
李昭然找到我,他穿了干净的新衣。
虽比不上我的一个荷包值钱,却也衬得他更加清越卓绝。
“姑娘给的银钱太多了,这些多余的还与姑娘。”
接着他脸上浮现一抹绯色,继续道。
“姑娘,你且等等。”
“明年高中,我一定娶你。”
我一愣有些诧异,讪讪解释。
“你误会了,我已成婚。”
李昭然骤然抬眸惊愕,瞬间整个人像易碎的糖人。
“抱、抱歉!是我唐突了。”
我望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心底有些不舍。
没多久他又找到我,他说我对他家的恩情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
他打听到我是侯府夫人,告诉我他愿意等。
我不以为意,心里却有些期待。
为了让他安心读书,我另外安置了一套宅子供他起居读书。
下人都说他读书用功,我却担心他来年落榜。
只因我出府他一定知道我的踪迹,也总是要偶遇我见上一面的。
渐渐的我也习惯回府之前见他一面,两人坐在一起聊聊。
街坊笑称,他是我这个富商养在外面的小白脸。
回到镜湖,我坐上小船回到画舫。
画舫安安静静一片狼藉却没见着人。
我的心提起来,安静的画舫里我的脚步声清晰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