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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把神婆的话当成信仰。

弟弟高烧到四十度,神婆说:“最亲的亲人跪满三天,他就能好。”

我被**着跪满三天,弟弟却烧傻了。

爸在矿山被炸伤,神婆说:“喝下一碗至亲的心头血,就能恢复。”

妈把我的心头血灌进爸嘴里,却害爸被呛死。

最后,神婆又说:“一命换一命,只要血祭就能让人起死回生。”

妈把我砸晕放血,害我血尽而亡。

再睁眼,妈正一脸担忧地问我愿不愿意给弟弟治病。

我笑得天真:“妈,你才是弟弟最亲的亲人啊!”

......

“妈,你才是弟弟最亲的亲人啊!”

我笑得天真,妈却懵了。

她僵硬地笑了笑,试图反驳我:“你和宝康可是亲姐弟,妈哪能比你们亲啊。”

“妈知道会累,可宝康是你亲弟弟,你不能见死不救啊呜呜呜。”

妈的哭喊声突然变大,来我家探望的邻居见状也跟着抹泪,一边感叹我妈的母爱伟大,一边催促我要懂事听话。

我撇了撇嘴。

前世我是听话了,懂事了,结果呢?

死得也是最惨的。

或许是见到有人撑腰,妈的底气也足了,她把我推搡到弟弟面前,委屈巴巴地祈求。

“乐欣,就当妈求你了,你和宝康都是妈的心头肉啊,你就救救你弟弟吧。”

她又想仗着母亲的身份逼我,就像前世我强烈**,却依旧被她绑在弟弟的床头三天三夜,生生错过了小升初考试,以至于我的同学都已经读完初一,读完初二,我却只能一直待在村里,蹉跎时光。

这一回,不管是为了弟弟,还是为了自己,我都不可能乖乖听话。

眼见妈已经拿出绳子,我飞快扇了我弟一巴掌,把他喊醒。

“老弟,老弟,世界上你最亲的亲人是妈妈还是爸爸呀?”

老师曾说,只有两个选择时,正常人的决定也只会在这两个选择里诞生。

果然,弟弟眼睛浑浊,却依旧能脱口而出“妈妈”两个字。

爸常年在矿山工作,我和弟弟大部分时间都是和妈生活,不和她亲和谁亲呢?

换成往常妈早就高兴地亲亲弟弟的脸蛋,可现在她却脸色难看,之前还一副亲昵和蔼的样子,现在却恨不得生撕了我。

“妈你不是说神婆说的都是对的吗,快点跪呀。”扭头又满怀期待地看向在场的邻居,“婶婶们辛苦了,如果我妈撑不下去你们记得扶一扶她。”

“啊,哦,好好......”

听到她们的回应,我一刻也不敢耽搁地冲出家门。

我妈好面子,有这些邻居在她肯定不敢作妖,我以最快的速度跑到村小学。

坐上校长的小汽车去镇上请医生。

这一世有医生在,弟弟的烧只用了半天就降了。

妈本该高兴的,可是在医生走后她把药丸砸在我脸上。

“听神婆的话跪满三天你弟弟就能好了,为什么还浪费钱去请医生,啊!”她把神婆的话当成信仰,一脸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