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陆凡,我们如何抗击叛军?“
这句话犹如一根钉子,狠狠刺在柳如烟心中。
触动了她内心最敏感的那根弦。
“陆凡,又是陆凡!”
“一朝官员加在一起就比不过陆凡一人,威武候!你是我大景肱股之臣,如此为一个罪臣说话,是何居心?”
“给朕拉下去,打一百大板给他长长记性。”
近卫出列,很快将威武候王明远带离朝堂。
不多时,殿外就响起了王明远凄惨的喊叫声。
柳如烟毫不解气。
她再次从武将中挑选一人:“镇远伯你去领兵。”
镇远伯满头问号。
“???”
他不确定的指了指自己,确认道:“陛下,您是说我?”
“怎么?你也想挨板子不成。”
“哎呦呦陛下啊。”镇远伯当即就跪了下来,“万万不可啊,请陛下收回成命。”
柳如烟握着龙椅扶手的右手用了用力,皮笑肉不笑道:“你陈家人武将世家,世代有族人在军中担任腰要职,你告诉朕,你镇远伯带不了兵!”
镇远伯陈明羊哭丧着脸道:“陛下,我这爵位是半月前家父嗝屁嫡长子顺位继承来的,我…不臣,臣是熟读兵书,可从未有上阵杀敌的经验,只能纸上谈兵,陛下让臣领兵平叛,臣哪有那个本事儿啊。”
柳如烟又问:“那你以为,让谁领兵最为合适?”
陈明羊眼珠子转了转,忐忑的说道:“臣以为威武候说的有理。”
“拖下去,打二百大板!”
很快,殿外的惨叫声又多一道。
柳如烟本就烦闷的内心,听到声声惨叫更加的闹心:“给朕把威武候和镇远伯的嘴给塞上!”
殿外没了动静,柳如烟的心情才稍稍平复一些。
她看着百官,道:“我朝中百官就没有能人毛遂自荐去泉州平叛吗?平叛有功,朕重重有赏!”
无人回话。
在朝为官,不求有功高升,但求无过被贬。
这个时候,怎么可能有人往自己的身上拦这棘手的担子。
“不能平叛,朕要你们何用!只会把问题的奏折呈到朕的桌案,一切都交给朕来决断,没事儿就会问朕要钱,到了用你们的时候,一个个支支吾吾都哑巴了?一群不干实事的家国蛀虫,朕就应该把你们的脑袋都砍了祭天,我大景的黎明百姓交的赋税就养了你们一群只会吃喝拉撒的老狗,真是我大景的悲哀。”
柳如烟咆哮朝堂。
话语不经过大脑。
这根本不该是一个成熟的帝王该说出口的话。
惹人耻笑。
女帝骂这么难听,丞相知道,他不能再置身事外。
当即,他走到大殿中央,拱手拜道:“陛下此言差矣,文武百官能力不同分工各有不同,在其位谋其政,武将不善言辞文官又不能带兵打仗,若要平息叛乱,微臣认为威武候说的有理,陆凡虽是罪臣可能力有目共睹。”
“宁王也是怕了陆凡才蛰伏十年,若能让陆凡领兵出征,此战必胜!”
“而陆凡…为官十年所作所为足可见心系朝廷,心系陛下,虽然陆凡冲撞了陛下,可陛下若是能宽恕陆凡,让他戴罪立功,百年后也不失为一段君臣佳话。”
“陆凡,又是陆凡。”柳如烟的脸都气成了猪肝色,实力足够,她恨不得手撕陆凡。
那日,陆凡当众扇她两逼兜的痛疼她铭记于心。
她发誓,与陆凡不共戴天,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你们都是这么想的?”
柳如烟这是给自己找台阶。
她问有谁可以领兵平叛,结果得到了陆凡这个名字的答案。
她若是否定,便是否定了自己一开始问出的问题。
所以,她需要有一个人当做捧哏。
只要百官中有一人意见不同,她就可以借坡下驴。
如此,她才把皮球又踢了出去。
结果,文武百官纷纷出列,附议丞相的提议。
“老臣以为丞相所言极是,陆凡之心天地可鉴,若他可以戴罪立功,陛下再宽恕了他的罪过,即可彰显陛下的宅心仁厚肚有容人之量,也可让朝臣更加归心呐。”
“善,臣附议。”
“若让陆凡领兵出征可以,但防人之心不可无,需配一监军,时刻监察陆凡在军中的一举一动,若是有异常,也可随时夺了他的兵权押解回京,任由陛下处置。”
“臣以为,丞相所言有理。”
“老臣附议。”
“附议!”
“附议。”
“附议……”
眼瞅文武百官纷纷站在丞相的身后,无一人站在自己这边,柳如烟越发的力不从心。
过去,不管她有什么意见与丞相相左,都有人能看透自己的心思,站在她的这边。
今天,就没有一个人能猜得帝心吗?
柳如烟不知道的是,过去给她当捧哏的官员都是陆凡安排的。
一切都是陆凡提前为柳如烟设计好的剧本。
柳如烟身处其中看不真切,朝廷百官可是清楚的。
把搭台唱戏的戏园子都拆了还想听戏子唱曲。
想屁吃呢。
此种情况,加重了柳如烟对陆凡的杀心。
能简在帝心,又在百官中有如此的声望。
陆凡必须死!
柳如烟完全忘了,那一日是她联合这朝堂诸公逼走了陆凡。
百官又怎么可能拥护陆凡呢。
不过是不想自己送命,索性把这个难题甩给女帝。
你若能请动陆凡出手,我们便坐享其成。
若不能,反正我没本事,你别找我。
“好一个丞相,好一个百官呐。”
柳如烟破大防,索性不装了,摊开了说:“朕不会让一个罪臣领兵,朕不会把兵权交到一个祸乱朝野的奸臣手上!朝堂就是被他搞得乌烟瘴气,你们现在告诉朕,除了陆凡之外没有人可以胜任领兵之责,当朕是傻子不成!”
“你们是在逼朕啊,你们是在逼宫!”
“朕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们,就算是宁王造反成功,大景亡在朕的手中,朕也绝不会用陆凡。”
“绝不!”
群臣静默。
朝堂只剩柳如烟的咆哮,丑态频出。
“而你,你!你!你们!”
“你们一直在让朕宽恕一个罪人,莫非,你们都是反贼的同党?!啊?告诉朕,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