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聂元赫骂过之后，褚煊洛在原地怔愣了很久都没回过神。
恐怕他根本想不明白，那段只属于他和冯南静的时光，是如何被聂元赫知晓的。
而他这辈子也不会想到，那段时间我就在他身边，看着他做下了这些恶心事。
等我把这一段奇异的经历和聂元赫说完后。
楼下，褚煊洛也终于慢慢爬起身，然后开始了新一轮的发疯——
他大叫着，痛苦地崩溃着，抓着酒瓶子就往地上砸。
酒吧里的音乐声瞬间掺杂了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和辱骂声。
酒保和保安小心翼翼地护送着其他客人离开。
酒吧经理跑上来问我：“魏**，要拦着点褚先生吗？”
我看着发疯的褚煊洛，淡淡摇头：“不用，他有钱，让他砸。”
这时聂元赫才从我那段经历中反应过来。
反应过来后，他脱下外套，挽起衬衫袖子又想冲下去再打褚煊洛一顿。
我出声拦住他：“算了吧，再一再二不再三，你不要第三次脏了自己的手。”
可聂元赫气得胸腔起伏，血气都冲上脸：“阿琬，他这样对你，你就这么轻易饶了他？！”
“砰——”
褚煊洛连着砸碎了好几个酒瓶。
飞溅的碎片从他的眼下划过，一道血痕瞬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我淡淡望着，冲聂元赫作了个安慰的方式。
而后我拿出手机，拨通了褚煊洛的电话。
聂元tຊ赫不解地看着我，不明白我想做什么。
而褚煊洛直到我打过去第八次才终于感觉到手机震动。
我用的是陌生号码，所以他接起电话时语气很不好：“谁？”
我笑了笑，故意放轻了语气：“煊洛，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阿琬啊。”
透过落地窗，我看见褚煊洛像被抽了一鞭子般狠狠一震，而后僵在原地一动不能动。
沉默了很久，听筒里才传来他颤抖的声音：“阿琬？不……不可能……聂元赫他明明说……”
这次的颤抖，倒是要比他喊“冯南静”时更加悲切。
但依旧不能让我动容。
我继续说：“他是骗你的，我的声音你还听不出来吗？”
褚煊洛大口喘气：“听得出……阿琬，你在哪里，我好想你……”
我突然变了声调，变得斥责，变得狠戾：“你想我？你做了那么多对不起我的事，你怎么还敢说想我？”
褚煊洛忽然跪了下去，整个人痛苦地蜷成了一团。
我听见他带上哭腔的声音：“对不起，阿琬，对不起……只要你原谅我，我什么都愿意做，我知道都是我的错，你见见我好不好……求你，求你见我……”
我面无表情，声音却扬起：“好啊。”
“煊洛，都说说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你现在把你手里的玻璃碎片吞下去，我就原谅你，好不好？”
聂元赫脸色微变，压低了声音：“阿琬？”
我说完就挂断电话，而后对聂元赫摇摇头：“放心，就他那种只爱自己的人，是绝对不可能为了求得我的原谅而做出那种事的。”
我话没说完，一楼突然传来一声惊恐的尖叫。
我下意识转头往下看——
只见褚煊洛跪在地上仰着头，亲手将玻璃碎片扎进了口中。
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