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徒儿没有沾染鬼道，求您相信徒儿......”
少年跪在地上，祈求地望着面前冷若冰霜的女子。
长剑穿心而过，他赤手抓着剑刃，一寸寸拔出，鲜血四溅，有几滴落到女子的白衣上。
少年跪着向前爬行，企图抓住她的衣角，企图看到她眼里的怜悯和不舍。
然而，他面前的神明却嫌弃地后退一步，随之而来的是毫不留情的一脚。
她握着刚从他身上挖下的至尊骨和灵妖异眼，看着坠入烬渊的少年，冷笑：
“区区半妖，贱命一条，怎么比得上我三师兄破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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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儿，本尊与三师兄之间不是你想的那般。只是兄长。”
男人俯身，汗珠划过优越的下颚线，滴落在她的耳侧，温热的气息喷薄在女人耳侧，声音温柔低沉，又带着几分魅惑：
“拜了堂，行了房，师尊，您逃不掉了。管你当他是兄长还是什么，
无妨，您这辈子只能乖乖待在徒儿身边。”
女人睁眼，一双琥珀色的杏眼泛着红，眸子宛若一潭死水。
漆黑的眼眸里映着两名婢女擦地的一幕，地上一大滩血渍，绵延至门外，尚未干涸。
“三师兄他......”
温暖声音有些颤抖：
“祁夜，求你，求你放了他.....所有的错都是本尊一个人的错，你放了他好不好？夜儿，求——”
男人欺身而下，堵上了她的唇。
“唔——不——”
好一会，这个吻才结束。
温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她再度抬眸，正欲开口。
男人仅剩的右眼微眯，透露些危险的气息。
“嘘，大婚之夜，我不喜欢听你提起别的男人名字。”
他按住她的唇。
“师尊饿了吧？”男人深紫色的眼眸闪过诡异的光芒。
“我不……”她还未说完，祁夜便端着碗，勺子送到了她嘴边。
巨大的压迫感，让她清晰地知道，忤逆，没有任何好结果。
眼前这个男人，断她经脉，毁她修为，砍她手脚，逼着她同他拜堂。
还口口声声说这是敬是爱。
“师尊别怪徒儿，只有这样，师尊才能永远留在徒儿身边。”
祁夜一勺一勺喂着她，小心而虔诚，见温暖没有反抗，唇角不自觉勾起一抹笑容：“真乖，这是徒儿亲自做得，师尊可还喜欢？”
忽然，温暖瞳孔骤缩，唇齿间划过松软Q弹之物，她吐出那团异物，竟是一只眼珠，被煮的褪去颜色，泛着白黄不明的光泽。
饶是修仙多年，也难免恶寒顿生。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呕呕呕呕.......”
见温暖将眼球吐了出来，祁夜不悦：“吐什么？师尊剜徒儿的眼给他时，不是挺高兴的吗？
如今徒儿也只是挖了他一只眼，丢他去了烬渊，师尊反应怎么这么大？
真是奇怪。”
“烬渊？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
“嗯？怎么了呢？”祁夜支颐，唇角勾起，一副愿闻其详的懵懂模样。
见温暖胸口剧烈起伏，久久说不出话，祁夜凉凉开口。
“还有人比徒儿更清楚吗？”他曾被她亲手推下烬渊，受魔气噬心之痛，日日复日日，年年复年年。
直到一个月前，他化魔归来。
十五岁时，她从斗兽场把他带回灵音峰，他以为她是他的光，然而却是无尽折辱，榨干修为，取他至尊骨，推入烬渊。
“不过，要说徒儿能从烬渊爬出来，还得多谢师尊。师尊就是我活下的唯一目标。”
他要毁了这个女人所在乎的一切！
温暖瞳孔逐渐放大。
“你！！！！我要杀了你，你这畜生！若是能够重来，我一定在斗兽场见到你时就杀了你！”温暖嘶吼着。
祁夜愣了一下，眸色晦暗，低语：“如果你不曾救过我……”该多好。
这样，他不曾见过阳光，便可以永远活在黑暗。
可惜，没有如果。
“嗯？难道是师尊觉得不够？徒儿懂了，徒儿做到师尊满意为止……”
祁夜解着腰带，紫色的瞳孔映着孩子般的澄澈。
“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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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师妹，五师妹？”
磁性的嗓音落入耳边，温暖睁开眼。
哎？小说正看得上头呢？
车文看多了，出现幻觉了？
她怔怔盯着眼前清风朗月的白衣男子看了许久，好帅啊~~上天终于肯赐我一个绝世美男了。
等下！脑子里涌进来的记忆是怎么回事？
这不是三师兄慕白吗？
不是被砍了胳膊扔进烬渊了吗？
难道她已经进入了书中的世界？
温暖扯了扯嘴角，口中残留着那颗眼球的味道，随即看向面前男子的眼：“好漂亮的眼睛，不像是假的，难道烬渊有二次发育功能？”
慕白：“.......”
“好端端怎么提到了烬渊？”
烬渊为青云仙府禁地，向来是惩戒那些沾染魔物，罪无可赦之人。
温暖伸手摸上了慕白的脸，试探性问：“真是你吗？活的三师兄？”
慕白面色微红，心跳猛地一滞：“五，五师妹.......”
温暖没有理会他，又摸了摸自己，好大，好软，热乎着的。
确认过手感，是她不配拥有的。
是书中原主温暖的身体。
……
“好！”
“锤他！”
“往死里揍！”
........
周围响起一片喝彩声，温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站在格斗场的最内圈。
格斗台在巨大圆形水池中心的制高点，石台一圈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铁钉，而台下四周是流淌着盈盈水波，是残魂碎片组成的忘川水。
而刚刚引来欢呼的一幕就是台上一个白耳黑发的少年被直接踢翻滚过石台边缘的铁钉，差点落入忘川水中。
因为站在最前面，能够清晰地看到，此刻少年神色痛苦，紧紧抿唇，不发一声。
那少年身形修长，看着很是单薄，衣着褴褛满是血迹，另一只垂下的手臂不住地往下滴血。
少年身下，忘川水中，尝到鲜血的残魂发出渴望的低吼。
一头长发，刘海杂乱遮住眼睛，头顶长着一对白色的耳朵，那一对白耳沾了些血迹。
落入忘川水必死无疑，少年显然更清楚自己的处境。
只是，那眼神亦黯淡至斯，犹如深海，不见光亮，却比三师兄慕白的眼更加好看。
对上他目光的一瞬，一股莫名的情绪让温暖猛地一怔。
祁夜！
这就是她和祁夜的相遇！
准确的来说，这是原主和祁夜的相遇！
与此同时，台上满身鲜血的少年眼中逐步恢复了清明。
少年嘴角上扬，动了动唇。
那口型是：师尊，好久不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