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谁？”娘问，声音都有些颤抖。
爹犹豫了一下，平静地回答：“这是林霜，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现在她家出了事，她母亲临终前把她托付给了我。”
林霜上前打招呼：“姐姐好。”
娘没有理她，转头就走。
我跟着娘，但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林霜在爹怀里抽泣，爹轻抚着她的头，轻声安慰。
这一幕，曾是爹和娘的日常。
只是现在，爹怀里的人，已经不是娘了。
娘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脸上写满了哀伤。
我忍不住问：“娘，那个女人为什么和你长得那么像？是不是因为你们长得像，爹才会被她打动，把她带回来？”
娘说：“不，是因为我和她长得像，你爹才会娶我。”
这番话，对我来说像是晴天霹雳。
我从没想过，爹对娘的感情，竟然是一个彻底的谎言。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娘，只能默默陪在她身边。
那天，娘一个人絮絮叨叨了很久。
她说，林霜是爹心中的白月光，而她只是一个替代品。
我不太懂娘的意思，但在我心里，娘是无可替代的。
尚书府上上下下都知道娘和爹之间有了隔阂，但连续三天，爹都没有迈进娘的院子一步，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
三天后，娘主动去了爹的院子，还亲手做了爹最爱的枣泥糕。
爹吃了娘做的枣泥糕，还夸赞了一番。
我松了口气，看来爹还是在乎娘的。
但紧接着，爹说：“若微，我想让霜儿成为平妻。”
娘愣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只是不可思议地看着爹。
爹又开口了：“若微，我希望你同意这件事。”
爹的语气，完全没有和娘商量的意思，只是通知她一声。
我知道娘的脾气，她最讨厌别人这样对她。
娘冷冷地说：“周郎，你要是把林霜抬为平妻，就是让孙家丢脸。再说，林霜不过是个歌妓……”
娘的话还没说完，爹一巴掌就打在了她的脸上。
我被吓坏了。
记忆中，爹一直是个温文尔雅的人，从没对娘动过手。
而现在，只因为娘提到了林霜的出身，爹就发火了。
“够了！”爹怒斥道：“我说过，府里的人不准提起霜儿的过去，她不是歌妓，是我的远房表妹。”
就这样，爹轻易地改写了林霜的身世。
然后，爹不顾娘的反对，风风光光地把林霜娶进了门。
我看着娘，小声问：“娘，你还要告诉爹那个惊喜吗？”
娘摇摇头，没有说话。
我知道，娘在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