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和宁怀远有了更加频繁的联系。
我家道中落,成为了宁家笼子里养的金丝雀,受尽旁人的嘲讽,唯一捏着的一张支票如今还是空头支票。自从嫁入宁家后,我几乎没有什么朋友。
我想,宁怀远算是我的一个朋友。
他性格好,总会在我不开心的时候,说些俏皮的笑话。
宁怀远说,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逼得这么狠呢,如果和我哥接触真的很让你痛苦的话,那就找寻别的方法来赚钱吧。
他的话就像是石破天惊一记重锤,彻底将我砸得清醒过来。
我似乎真的像是种下执念了一般,眼睛里只有讨好宁清珏。就像是我妈的手术费只能从此而来一样。
但其实,不应该啊。
三年里,我每天都会给宁清珏发信息,问他是否回来。我以为这种讨好已经成为了我的肌肉记忆。
但某一天,当我和宁怀远对于我的简历讨论得热火朝天后,结束聊天,我正躺在床上时,我忽然收到了宁清珏的信息。
“?”
一个问号。
我恍惚地看着消息,倏忽发觉,我已经整整三天没有给宁清珏发信息了。
我回了一个问号。
宁清珏再也没有回复。
我私以为,是他发错了。
可是,第二天,宁清珏竟然一大清早难得回了家。
他坐在沙发上,一语不发地敲击着键盘。
我实在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昨晚熬了夜,睡得迟,打开手机,看到来自宁怀远的信息提示,还没来得及打开,却被保姆拉过去,要我亲自给宁清珏做饭。
我好不容易应付完,出了厨房。
我的手机依旧放在餐桌上。
宁清珏坐在远处的露台,像没看见我似的,头也不抬地盯着一份报纸。
这年头,还有人看报纸?
我心中嘀咕,但也没多想,只打开手机,锁屏页面闪过,手机却直接划到了信息界面。
刚才没有退到主界面吗?
我想不起来了。
宁怀远方才给我发信息,问我下午几点有空。
我笑了一下,回复了消息。
忽然报纸抖动,发出簇簇的纸张摩擦的声音。
我下意识转头。
那张巨大的报纸严严实实遮挡住了宁清珏的脸,看不清他的神情。
我转头离开。
我不知道,此时此刻的宁清珏压根没在看报纸。
他的胸腔燃起了一片浴浴熊熊的烈火,烈火烧灼,那从心尖沁出的酸涩,蒸腾而上,弥漫开来,成为一团又一团呛人的醋意。
嫉妒到愤怒,嫉妒到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