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昨晚你在哪里

众人的脸上纷纷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脸上是“果然如此”的表情。

而厉承衍,脸上弥漫出一种轻蔑。

确实是一个为了钱可以出卖自己的肉体的低贱女人。

也是,在高级会所为有钱人跪着服务的女人,能干净到哪里去?

他只轻轻看了一眼,便嫌弃病毒般,立即漠然的收回了目光。

钟远寒眼中充满了不敢相信,喃喃道:“梦梦,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感受到周围灼热的目光,司南梦羞愤难当,一股热血涌上上脑,烧的她脸颊发红。

她死死咬着唇,只感觉一股血腥味在嘴中肆意蔓延开来。

昨晚,昨晚分明是司晨曦喊她去的……

若不是可以救司家,她怎么会?

可偏偏她又什么都不能说,只能慌忙地拢起自己的衣领,垂首无助的半跪着。

“我没有,我说的都是真话,我撞见很多次了。”

“如果是假的,南梦为什么不解释?”

“钟少爷,你不该冤枉我,而是该一起劝劝南梦才对……”

司晨曦继续用最温柔的话,羞辱她。

司南梦喉咙干涸到要难以呼吸,只觉得自己像暴晒在阳光底下的黑暗蛆虫,糜腐不堪。

“谢谢你关心,我,我会改的。”

她悲凉的认了下来,避开钟远寒心痛的眼神,默默转身,准备离开。

昨天被折腾了一整晚,她的双腿有些发软,却还是咬牙强撑着迈开了步子,维持着最后的尊严。

然而刚抬脚,却听见身后传来冷冽的声音。

“站住!”

厉承衍盯着她背影,瘦削孤寂,颤抖中带着一丝倔强。

这幅样子竟然与昨天晚上女人的身形不谋而合!

他脑海中将昨晚女人轻声的嘤咛,与司南梦的声音比对起来,竟是越来越像。

“昨晚你在哪里?”

厉承衍问,眸子里有着难以抑欲的风起云涌。

闻言,司晨曦心里头咯噔一声,眉头狠狠皱起。

司南梦也是一愣,心跳不断加速,心脏似是要突破喉咙的屏障冲出来。

她克制住心里头的悸动,狠狠攥紧了袖口,待冷静下来松开手,衣服留下一团褶皱。

司南梦巧妙的掩饰过去。

“昨天晚上我在监狱里,里面很多老鼠,所以我一整晚都失眠了。厉少,您很高贵,您一定没有踏进过那么脏的地方。”

她顿了顿,接着说:“很感谢您将我们司家解救出来,厉少,今天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失礼了,对不起。”

说完,她加快了脚步,不顾身后钟远寒的阻拦,逃也似的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离开了草坪,司南梦仍心有余悸……

更衣室内,她捧起一团清水扑在脸上,想让自己平静一些。

刚刚那个男人身上的压迫感太强了,光是和他对视就让人心脏发紧,呼吸困难。

更别提对他说谎了。

所幸刚刚她说的都是实话,除了那句“今天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想来应该没有露出破绽。

现在只希望司晨曦能够满意,按照约定早点把外婆的医药费给她。

可是她想逃离,有人却偏偏不让她如愿。

司南梦草草收拾了自己,还未走到大门口,就被司晨曦给拦下了。

“哟,你这衣衫不整,发丝凌乱的样子又是要去勾引谁啊?”

司晨曦趾高气昂地盯着司南梦。

眼里全是不屑与鄙夷,心中却是愤恨不平。

要不是这小**中途捣乱,她明明可以借着打球和厉少有更多的亲密接触,更进一步的。

而被她这么一搅和,厉少也没有了打球的心思,草草结束了球局不说。

就连刚刚她提议让厉少送她回去都被拒绝了!

她什么时候被人这样冷落过!

越想越气,司晨曦不想听任何的解释,直接从旁边的桌子拿起一个红酒瓶,冲着司南梦的头顶砸了过去。

“我让你勾引厉少!”

司南梦本就精神紧绷,她身体发软,根本躲不开那个酒瓶,只能被狠狠地砸倒在地。

头上疼得厉害,眼睛也发黑,只能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从头顶流下。

司南梦缓了好久才强撑身体想要站起来。

可腿脚发软很快又倒了下去。

视线依旧模糊,眼前红蒙蒙的一片。

她只能伸手将眼前的液体抹去,温温热热的,带着些许黏腻与猩甜。

司南梦心下一紧,看向手心,是触目的深红,分不清是血还是酒瓶里残余的红酒。

看到她这样柔弱的样子,司晨曦心里更是来气,还想在她脸上补上一脚。

可远远听见一声凌厉的呵斥声:“你们在干什么?”

司晨曦立马听出这声音的主人,是这个城市最有顶级的人,那个她心心念念想要嫁给的男人。

厉承衍。

司晨曦连忙将脚缩回,转身贴到了男人身边。

娇滴滴地解释:“厉少,我刚刚过来,就看见南梦不知怎么摔倒在地,流了好多好多的血,好吓人啊!”

说着她还踉跄着脚步试图往厉承衍怀里扑,却被男人一个冰冷的扫视吓退。

司晨曦只能抚着胸口掩饰尴尬,“我本想着扶她一下,可南梦根本不领情,还差点把我推倒。”

说着还假装心碎地看了眼司南梦。

厉承衍看着脸上全是血的女人,忍不住皱了皱眉,这女人怎么总是能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不由得沉声道:“是这样吗?”

司南梦好不容易撑着虚浮的步子站起来,不敢去看厉承衍,却对上司晨曦看似无辜与关切,实则威胁的眼神。

只能低声道:“我刚刚走得急,脚下一滑摔倒在地,头正好撞倒地上的酒瓶上,才流了这么多血。”

“眼睛蒙了血,不小心差点推到了要来扶我的司晨曦。”

“都怪我太过粗心,弄得这样狼狈让您见笑了。”

厉承衍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地上已经破碎的红酒瓶。

如果是不小心摔倒磕到了,又怎么会把酒瓶弄碎,这分明像是只有用力往头上砸才会出现的结果。

不过既然她不肯说,也没有必要再问了。

“希望下次见面不会再看见你这狼狈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