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赏就是罚,罚就是赏

第2章赏就是罚,罚就是赏

第二日一大早,天刚微亮,萧衍就迫不及待的出了房门,后半夜他实在是扛不住,我让人榻上不准留被,又冷,又硬的。

他和衣睡在了我旁边,我无所谓,反正我睡得很好。

萧衍上朝前还去了沈沁那处,想来是急着去哄他的心肝,我懒得管,只让春竹和春熙替我梳妆。

如今这东宫只有我和沈沁两位,她今日还得来向我请安。

谁知未等来她,倒是等来了昨夜那个婆子:“参见太子妃娘娘,我家良媛身子不适,今日就不来请安了,已经特向太子殿下禀明了。”

又搞幺蛾子!不来向太子妃请安,不禀告太子妃,去告诉太子作甚,当真是反了天了。

我浅浅的“恩”了一声:“她既身子不适,本宫身为太子妃,理应去瞧上一瞧,你且在前方带路吧。”

那婆子一脸惊恐的抬头瞧我,半晌才嗫嚅着道是。

“春熙,昨儿个陈御医既没走,就叫上一并去良媛处。”

春熙点头离开。

那沈沁的住处倒是奢华,比我那正宫殿还要奢华许多,真不愧是萧衍的心尖儿。

那沈沁着一件纯白的寝衣,脸色苍白,无甚血色,看起来倒真像是病了。

见着我,沈沁装作几欲起身,却堪堪又坠回床榻之间:“太子妃娘娘恕罪,嫔妾身子不适,实在是难以下床。”

我摆摆手:“无妨,礼不礼的,你少拜一下,我又不会多块肉,陈御医,给良媛瞧瞧。”

那陈御医擦擦脑门的汗,昨夜就已经瞧过了,实在是无事,但今日我亲自来了,那没事就得有事。

陈御医把把脉,沈沁在一边假意咳嗽了几声。

“回禀太子妃娘娘,良媛乃是心火气旺,喝点败火清热的汤药即可。”

我笑了笑:“那就是无甚大事了?”

陈御医点了点头:“良媛身子柔弱,不算得什么大事。”

这说病也有病,说没病也没病,就看怎么说了。

沈沁唇角含笑,略带挑衅的瞧着我。

我看了看春竹:“春竹,赏!”

屋内的几人有些惊讶的瞧着我,沈沁更是瞪大了眼睛:“赏?赏什么?”

我手下的人鱼贯进了三四个,春竹站在床边,抡起手就给了沈沁三巴掌,沈沁屋内的人被打懵了。

嘶吼着尖叫,吵得我耳朵疼。

沈沁捂着脸,一双眼睛含着泪:“你......你怎敢打我?我有何错?”

我连步都未挪动:“本宫乃堂堂太子妃,对你,赏就是罚,罚就是赏,昨夜太子大婚,你让你的下人蓄意将太子从新房叫出,此罪论礼当杖责,本宫只打了你三巴掌,你说,这是不是赏?还不谢恩!”

真当我是泥捏的,区区一个九品县官之女,竟敢到我头上造次!

沈沁只捂着脸,不再敢瞧我,跌跪在地上叩头:“多......多谢太子妃娘娘赏赐。”

“既无事,就别成日窝这床上,身为良媛,不尊太子妃,目无礼法,将《女则》抄个十遍,好好学学怎么为人妾室。”

满屋的人谁也不敢再置喙。

处置了沈沁,真是神清气爽。

“待沈沁告完状,让太子到清和园来寻我。”

春竹点头:“是。”

皇帝身子不好,堪堪四十才有了萧衍这么一根独苗,实在是溺爱得太过,几乎是要什么给什么。

但这样的人,做儿子或许可以,如何做得了君主。

是以成婚前,皇上和皇后让我教导萧衍,皇上年迈,恐要不了多久就要退位,如今的萧衍,怎担得起大凛数万万百姓?

我坐在清和园的二楼,看着下方两位装扮了一番的说书先生,一位头戴红花,面显胭脂,妥妥的女装扮相,另一位风姿卓越,一声大红婚服,演的是位贵族。

春熙俯身看向我:“娘娘,太子到了。”

我只恩了一声,就见到萧衍怒气冲冲的进了雅间:“景悦!你实在太过分了!”

我对着萧衍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嘘。殿下,今儿个心情好,臣妾请您看戏。”

萧衍气得不行,哪里有心情看戏。

但下方的说书先生声音实在太大,盖过了他的声音。

“哎呀郎君,奴家不舒服。”女相的说书先生倒在一边,悲悲切切的看着那男相。

那男相身旁还有一位女相,也穿着红色女装婚服,只见那男相一把甩开那婚服女相:“夫人,今夜我们大婚,待我去去就来,稍等。”

说着,那男相朝着那女相飞奔而去,只留下婚服女相在原地流泪。

那男相女相娇笑连连,动作滑稽又夸张,惹得满堂宾客大声哄笑。

......

这清河城里的新鲜事不少,最近最新鲜的,就是我嫁给了萧衍一事。

说书那出戏虽未明说,只是谁又不知这出戏讲的是谁?

萧衍瞪大了眼睛,指着那几个说书人:“来人啊,给孤将那几个说书人立刻拿下。”

我坐在一边,冷眼瞧着他:“殿下,你堵得住说书人的嘴,堵得住天下悠悠之口么?妾不教,主之过。”

“是殿下御下不严,平白让我受了这等子无谓之言,让那沈沁尽学了些勾栏瓦舍上不得台面的争宠手段,今次的事是警告,也是提醒!”

“再有下次,臣妾定然要去皇上面前分说分说,臣妾既嫁与你,和东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那等子上不得台面的招式,损的是东宫的脸面,也是我晋国公府的!”

“殿下要么允我合离书,要么就教教你那心上人,到底怎么谨言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