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魏语娴跟着男人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汽车尾气扬长而去。

到了车上,她也没有放松警惕,尽管这个男人刚刚给她转了一万块钱。

她拿着手机,上面的报警的界面,如果男人是骗她的,她会第一时间选择报警。

汽车一路开,街边的建筑向后退去,这一路,对魏语娴来说格外的煎熬和漫长。

最终,汽车到达了目的地,像是一个酒吧的后门,男人帮她把行李提进去,暂时保管,了解了一些她的个人信息后,领着她去了一个房间,让她洗好澡在里面等着。

男人很快离开,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人,她咬着唇,十分的紧张,在床上坐了一会才进浴室洗澡。

浴室里准备好了换洗的衣物,是一套几乎遮不住的睡衣,她把自己洗的很干净,犹豫着要不要穿上睡衣。

红着脸,咬着唇,她最终还是穿上了,也在外面再加上了一条大大的浴巾,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接下来就是等待。

-

此刻的酒吧某个豪华包间里,灯红酒绿,随意变化的灯光照射在整个包间,中间大大的桌子上,摆满了酒。

最中间的沙发上,坐着一个面冷如铁的男人,剑眉星目,品貌非凡,浑身气息贵不可言。

在男人手腕处,清晰可见戴着黑色佛珠,与现场的气氛格格不入,宛如游历人间的尊贵佛子。

与在场左拥右抱的其他人不同的是,他的身边没有侍酒的人。

坐在右边沙发的林成远与美人调情了一会,瞥到那边转动佛珠的某位太子爷,仍是一动未动,连酒都没喝一口。

他起身,在太子爷身边坐下,笑着道:“玄爷,您好歹给我个面子,喝口酒呗,今儿是我组的局,兄弟们都看着呢。”

被唤作玄爷的男人转头去看他,过了会伸出手来,林成远赶紧把装着上好洋酒的酒杯递到玄爷手上,道:”谢玄爷赏面!”

傅玄屹摇晃着杯中猩红的红酒,抬手,一饮而尽。

傅玄屹,当之无愧的京圈太子爷,高冷禁欲,手段狠辣,腕上常年佩戴黑色佛珠,是京都人人皆知的狠厉佛子。

他高高在上,贵不可言,多年来烟酒少沾,不近女色,能请得他出来喝酒,那是相当的有面子!

京都里也就林成远,这个从小和傅玄屹一起长大的发小,能把人请动,还不是次次都能的那种。

傅玄屹喝完杯中酒,冷眸扫视着场内一切,只觉甚是无趣,提不上兴致。

林成远把酒杯接过放好,道:“玄爷,您今年都二十九了吧,打算什么时候破戒啊?不会您名字里面带个玄字,就真遁入玄门了吧?”

他开着玩笑,包间里的人也跟着笑了出来。

傅玄屹薄唇淡淡吐出两个字:“无聊。”

林成远有些无奈的道:“是是是,我们无聊,我们都是凡人,您是天上矜贵的佛子,我们凡人比不上。但是玄爷,老夫人今天说了,让我一定要给您破戒,您看……”

一边是玄爷,一边是老夫人,他这个兄弟做的左右为难。

傅玄屹没说话,心中对此事也是烦躁不已,遂将红酒入肚,以解心烦。

酒过三巡,桌上的酒瓶空了大半,林成远酒色上脸,红着脸像个喜庆的大猴子。

他坐在傅玄屹身边道:“玄爷,老夫人的命令兄弟我不能不听,就当兄弟求您,给兄弟条生路行不行?”

傅玄屹有些微醉,方才喝了不少酒,白的洋的都有,他闭着眼睛靠在真皮沙发上,闻言睁开眼睛,眼中闪过片刻不清醒。

“带路。”

喝过酒后,他的嗓音带了些沙哑低沉,音调有种冰冷的金属感,磁性十足。

林成远大喜过望,酒都顾不上喝了,亲自起身带着玄爷走出包间,在酒店经理的带领下,来到一个总统套房。

他拍了拍傅玄屹的肩膀,在他耳边小声的道:“玄爷,玩得开心。”

傅玄屹把他的手挥开,在经理把门打开后,走了进去。

他本意是想敷衍母亲,在此处安睡一晚,可当他看到房内那只像是受惊的小白兔,睁着大大的眼睛紧张的望着他时,他的身体却失控般有了反应!

酒意上头,思绪变得迟钝,身子不由脑子控制,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狠狠把人压在身下。

身下的小白兔颤抖着身体,眼里带着恐惧,想反抗又不敢反抗,这张脸,清纯不谙世事,让人有一种想摧毁它的冲动!

傅玄屹摸着她的脸问:“成年了吗?”

魏语娴克制着心中的恐惧,看着面前陌生的男人,开口忍不住的颤抖:“十、十九……”声音如蚊虫般小。

傅玄屹没了顾忌,凭着本能。

魏语娴身子抖得像个筛子,抓住男人有力的手臂,道:“安全措施……”

回应她的,是男人低沉的三个字:“我绝嗣。”

……

深夜,魏语娴颤抖着身子从房间走出来,里面的男人已经在床上睡着了,她也很累很想睡觉,但是她不想在这里过夜,只能强撑着身体走出来。

她身上穿着来时穿的衣服,拿走了自己的行李,走出酒吧,去附近的旅馆开了个房间,狠狠的清洗了一遍身体,沉沉睡去。

就这样,她拿到了一笔不菲的钱,足够她交学费去上学,还有余下的钱做生活费。

那个男人说他绝嗣,傻傻的她竟然相信了,避孕药也没吃,就这样迈进了大学的校门。

她的大学生活算不上美好,每日匆匆忙忙的去上课,课程很多,一天至少有三节课,课余的时间,她便去食堂勤工俭学,挣生活费。

要是她知道那一夜会怀上两个孩子的话,她死也要让男人做安全措施!

如今,她呆坐在医院的椅子上,满眼尽是迷茫,医生说,做手术的话要三千块钱,可她哪有这么多钱?

她拿着医院的袋子,把B超单放进去,浑浑噩噩的起身,行尸走肉般走出医院。

迎面走来一个穿着西服长相英俊的男人,她此刻却没有心思关注,忍着泪意走去公交车站等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