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香见实在拦不住贺景宴,便只能由她去了。贺景宴拿起筷子,夹起一口菜就送进了自己的嘴里。这回锅肉的味道虽然和现代有所差别,但也能吃,也算让她对现代有个念想了。
春香见贺景宴将菜放进了嘴里,便也尝了一口,结果被辣的呛出了眼泪。
“小姐,这您怎么吃下去的?”春香被辣的连连咳嗽,眼泪都被呛出来了,她赶紧给自己成了一盛了一碗汤喝了下去,这才看见贺景宴正一脸疑惑的看着她。
“很辣吗?”她一边说着一边又往自己的嘴里塞了一口说道。
春香点点头:“您不是不能吃辣的吗?怎么现在……”
“谁说我不能吃辣了?”贺景宴反驳道,“我从小到大……”
贺景宴望着春香的眼神,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她是从小到大能吃辣,可是本尊不一样啊!自己怎么就没注意到这生活习惯的改变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呢?
“我后来能成吃辣了,别看我了快吃吧,吃完回府。”贺景宴心虚的扒拉了几口饭,再也没有抬头看春香一眼,直到这顿饭吃完,她才抬起了头。甩给小二一些碎银子,就同春香走出了酒楼。
“小姐,咱们要这样走回去吗?”春香跟在贺景宴后面问道。她们从酒楼出来以后就一直在顺着街边走,贺景宴时不时的还会停在旁边的摊位上看看那些小玩意儿,仿佛根本就不操心回府的事情。
“当然要走回去了,难得出来一趟,就这样回去了多可惜。”贺景宴拿起摊位上的一把匕首细细打量着。她之前可是被那个老头限制的不行,虽然到处闯祸,但大多数都是在府里,像这般自由自在出来的机会很少。
摊贩见贺景宴拿着匕首一直在打量,便出言相劝:“姑娘,这匕首不是给女孩儿用的,您不如看看小人的这个簪子如何?”摊贩拿起旁边的一支玉簪对着贺景宴讨好道。
不是给女孩儿用的?这摊贩竟然敢看不起她?那今天她还偏要把这匕首给买下来。贺景宴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她伸手在自己的怀里掏了半天,才发现银子都在春香带着的那个包袱里面。
“春香,”她对着春香一伸手,“银子给我。”
“小姐,您可就这么一点儿银子了。”春香一边小声嘀咕着一边把银子掏了出来,有些不情愿的递给了贺景宴。
贺景宴接过银子就拍在了桌子上:“这些够了吗?”
摊贩看着贺景宴的脸,又看了看桌子上的银子,忙不迭的点了点头:“够了,绝对够了。”他将匕首递给了贺景宴,自己将桌子上那一锭银子给收了起来,毕竟谁也不会和钱过不去。
拿好摊贩给她的碎银子以后,贺景宴同春香一起往相府走去,等到了相府门口以后早就过了午膳的时间了,贺景宴看着紧闭的相府大门,上前推了推,纹丝不动。
“怎么门口连个当值的人都没有?”贺景宴正在嘀咕的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推开门的人是相府的管家张伯,张伯看到贺景宴后也很是吃惊。
“小姐?您怎么回相府来了?”张伯一边说着一边把贺景宴给迎了进去。
“我在宫里待的时间也够长了,便去同太后说了一声,回府来看看,现在感觉还是回家好啊!”贺景宴满意的伸了伸懒腰,就单单相府里的建筑,都能让她赏心悦目。春香跟着进来以后就直奔贺景宴之前待的那个院子,将手上的东西都放在了屋子里。
张伯看了看春香离开的身影:“小姐今日是要住在府上吗?”
“那是自然,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当然要住在府上了。爹爹呢?怎么不见他?”贺景宴进府以后看了一圈都没有看到爹爹的影子。
“回小姐的话,相爷进宫了。”张伯恭敬的回答。
进宫了?贺景宴心里不禁有些感叹,自己和爹爹同样都是在宫中,却一次面都没有见过,现在就算回到了相府,和爹爹也是见不到面。
贺景宴脸上的懊恼被张伯都看在了眼里,自从小姐进宫以后,相爷的生活虽然清净了不少,但有好几次他去书房上茶的时候都看到相爷在发呆,问他怎么了也只是摇摇头,想必那个时候相爷也是思念小姐的吧?
“小姐不用担心,相爷今天很晚才回来,但是公子今日会回府。”
公子?她哥?说起来,自从那天见了自己的两个哥哥以后贺景宴的心里就一直忐忑不安,二哥还好,大哥顾云帆让她的心里一直特别紧张。无论是他说的话,还是他的神色,都让贺景宴有一种自己被看穿了的感觉。
“哪个公子?我二哥?”贺景宴试探性的问了问,心里一直在祈祷不要是大哥顾云帆,但看到张伯摇晃的头以后,她知道自己的希望落空了。
“是大公子。”
“张伯,要是大哥回来了,你就同她说我去休息了。”贺景宴抬脚就想开溜。
“为何要躲着我?”还没来得及回到自己的院子,贺景宴就听到了自己大哥的声音,她低头暗骂了一声倒霉,转身露出一张笑脸迎了上去。
“大哥,我没有躲着你,我是真的不舒服,从皇宫出来后我可是一路走回相府的。”贺景宴真诚的说。
顾云帆低头看着自己的妹妹,自祭祀那日过了以后,他又回过几次府,但都没有见到贺景宴,听爹说她进了宫当了皇帝的女夫子,这让他颇为意外,自己妹妹什么样子,他还是很清楚的,就算有太后的要求,她也觉得贺景宴坚持不了多久。他这次回府只是临时起意,没想到就遇到了同样回府的贺景宴。
“走回相府?”听了贺景宴这话以后他更是疑惑了,自己的妹妹最讨厌的就是走路,怎么可能从皇宫走回相府呢?
贺景宴还不知道自己本是寻求同情的一句话,到了顾云帆的耳朵里就变成了怀疑她的一个点,依旧拉着顾云帆的胳膊说这说那。
“对啊,我还买了一把匕首。”为了印证自己的说法,贺景宴特意将自己花了不少银子买回来的匕首给顾云帆看。顾云帆接过这匕首以后神色就有些变了。
“你这是在哪里买来的?”
“就路边的摊贩啊?放在那里我就买下来了。”贺景宴见顾云帆和自己对话如常,下意识的以为自己已经不被怀疑了,因此说话也随意了许多。
“在哪个摊贩?”顾云帆盯着这匕首问道。
“就酒楼旁边那一家。”贺景宴同顾云帆详细的描述了一下位置,顾云帆就拿着那把匕首离开了。
“怎么突然对这匕首这么上心了?”贺景宴有些疑惑的嘀咕,不过他走了也好,省的一直盘问自己,万一哪天自己露馅了就惨了,这样的情况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和自这个哥哥解释。
“小姐,东西都收拾好了。”春香从之前的院子来到了正厅,顺着贺景宴的眼神看过去后什么都没有发现。
“小姐,”春香晃了晃贺景宴,“屋子都收拾好了,您又喝了酒,不如去休息一下吧!”
“喝酒?”一旁的张伯听到贺景宴喝酒以后大惊失色,这可是相爷明令禁止的,今日还好相爷不在家,不然的话小姐一定会受罚的。
“张伯,”贺景宴连忙给了张伯一个无事的眼神,“我就是尝了尝,这天寒地冻的,喝酒也可以暖暖身子不是?您可千万不要告诉爹爹。”贺景宴又是撒娇又是求饶,终于磨得张伯点了头。
“奴才答应小姐,但小姐以后万不能再这个样子了,您一个人在外面,若是因为……”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贺景宴一听张伯的话头就感觉到他要开始长篇大论,于是连忙打断了他的话,同春香一道回了自己那个院子。
进到自己的屋子以后,贺景宴赶紧凑到了炭炉旁边,一边暖着自己有些冰凉的手,一边嘀咕春香的多嘴。
“你怎么就当着张伯的面给说出来了?要是他告诉了爹爹怎么办?我一共就那么一些碎银子,爹爹再一罚就没有了。”
而且自己进宫这么几天,虽说吃喝不愁,但也从来没有人同她提过银子的事情。这件事按道理她本应当去找太后询问的,可一想到太后那个样子,贺景宴心里就退缩了,虽然太后看上去和煦,但她面对着谢太后永远有一种紧张感。
“奴婢也是关心您,奴婢见您脸都红了,自然是想让您赶紧休息了。”春香胆子也大了不少,敢反驳贺景宴说的话了。
听着春香的这个理由,贺景宴一时之间竟然想不出合适的词语来说她,只能放弃了这个念头,将鞋子和外袍脱掉躺在了床上。
“你不用伺候在这里了,先出去吧!”她现在浑身乏累,最需要的就是好好的睡上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