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医院。
手术室的指示灯熄灭，手术结束，杳杳被推进PICU。
主治医师恭敬地走来，“手术很成功。”
众人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医生又说：“但患者还没度过危险期，还需观察24小时。”
许禛霆：“怎么回事？”
“能不能度过这场难关，得看她的意志力。”
向来温和的许麒文少见地发了火，“她才五岁，要什么意志力！”
医生当即噤声，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这是许家兄弟亲自送来的孩子，他们当真拼尽全力，可她情况实在糟糕，能保命已属不易。
医生搓着手，低头解释：“患者器脏受损，多处骨折，加上身体底子也不好。营养不良，缺乏睡眠，劳累过度，还长期遭受暴——”
“医生，辛苦你了。”
纪年匆匆打断医生的话。
不能再让他说下去了。
医生还纳闷为啥不让他把话说完，一抬头看到对面许家兄弟的表情，吓得连忙逃走。
许家兄弟冷着脸，表情紧绷，眼底无一例外的都是杀意。
医生的话简明扼要，一字一句，像刀子在捅他们的心。
他们怎么想不到，流落在外的日子里，她居然过着这种生活。
吃不饱饭，睡不好觉，天天干活，经常挨打，她过得很不好，不开心。
可她才五岁，是该在父母怀中被宠着的年纪，为什么要遭遇这些？
为什么？
许麟武没压住火气，一脚踢扁墙边的不锈钢垃圾桶，厉声问：“他们在哪？”
许禛霆解开衬衣定格的扣子，扭两下脖子热身。他一直想等孩子醒来再去解决这事，但不想再忍了。
他正要回答，手机突然响了。
是老太太。
“禛霆，我看电视上说你们都在医院，怎么回事啊？”
许禛霆拿着手机走到角落，“妈，小妹知道这事吗？”
“没呢，她一直在等你们的消息，这会儿坚持不住，药劲上来就困了。”
许禛霆松了口气，“那就好。”
许老夫人觉察到什么，声音颤了颤，“是不是孩子……”
她没敢说下去。
人老了就容易迷信，总觉得有些事不往坏处想，不说出口就不会发生。
许禛霆安慰道：“别担心，手术很成功。”
许老夫人轻舒一口气，“那等念芸醒了，我带她去医院看孩子，免得她一直念叨。”
许禛霆犹豫了，没有立刻回答。
他怕她们受伤，更怕她们留下终生遗憾。
如果杳杳真的醒不过来，她们至少见过最后一面。
“妈，你先来看看吧，要有心理准备。”
许老夫人沉声道：“好。”
许禛霆打完电话回来，看众人脸色不对。
“大哥，那家人找到医院了，想见你，跪着不肯走。”
许皓轩年轻气盛，不打算再忍了。
他把头盔一戴，恶狠狠地说：“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先说好，”许麒文扯下领带，往手上缠，低头说，“我不打女人小孩。”
“你们都别冲动。”许麟武劝着大家，随手从扛起被自己踢扁的垃圾桶。
“等等。”许禛霆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过去，对电话那边命令道，“把医院所有监控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