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李召大吼一声,根本不相信张良还活着。
“回少爷的话,小的刚刚在外面购置衣物,见到一人纵马过市,小的定睛一看,就是张家四公子张良!绝不会有错!”那名李家支系人跪在议事堂外,生怕李召愤怒之下将他收拾一顿,趴在地上颤声说道。
“不可能!昨夜我与成明叔一起检查过这小子,修为全废,生机全无!不可能还能活过来!即便活过来他也应当是废人一个啊!”李召仿佛白日见鬼了一般,看向了他口中的成明叔,也就是昨夜与他一起对张良下手的那个外执事。
“李召少爷说的没错,昨夜我同少爷一起检查了张良,他早已没有了气息和脉搏,甚至心跳都没有了,修为也尽废,是万不可能再活过来的!”那名外执事此刻也是脸上冒汗,他知道家规的可怕,李召贵为李家第一天骄,自然是不会受到多大的处罚。
但他只是李家的支系,甚至只是一个入赘进李家的外婿,本想抱住李召这位少爷的粗腿,却没想到竟发生了此等怪异事情。
“李召,你可知此事按家规处置,该当何罪?”二张老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召集李家所有人,谎报情报...按家规处置...废除全身修为...重责二十大板,逐出李家。”李召艰难地开口说道。
此刻就连李家家主李肆阅也是一脸阴沉,暗骂李召为什么办事不利,居然还让张良这个小子活蹦乱跳地出现在淮水城。
“虽然没有除掉张良,但也念在李召少爷也是为了我李家好,罪不至此。”有另一位长老为李召求情,大长老也默然点头,二长老便知道这事没办法给李召定大罪了。
商议片刻,李召的惩罚就变成了克扣每月五十两的银子,持续半年,同时还罚李召面壁思过一个月。
面壁思过纯粹是摆设,李召想走谁又拦得住他?至于半年间每月扣五十两银子,那更是不痛不痒,看似扣了一半,但他乃是李家第一天骄,又是家主的亲子,要什么资源没有?
至于外执事赵成明,自然是没人去关注他的死活,他刚才一味的给李召证明,下场自然是和家规上的一模一样,他只是一个外婿,并非李家人,家规执行起来也是格外利落。
赵成明惊恐的目光看向李召,想让他为自己求求情,但李召此刻也是自身难保,怎么去救他,便故意不去看赵成明,咬着牙低着头。
心中对张良的恨意又增添了几分,他没想到自己处心积虑两年,布下昨日杀局,不但事先下了迷药,保守起见还花了不小的代价请来了外执事赵成明的出手。
没想到这样精心的布置,依旧没能除掉张良,还让他当着所有李家人的面被狠狠扇了一个耳光,被罚事小,丢面子是大。
他此次本以为可以在家族中抬头做人,没想到依旧被张良狠狠踩了一脚。
甚至连支持他的外执事赵成明,他都没能保住,被家规废去修为,逐出李家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张良,我与你不死不休!”李召恶狠狠地说道,他已经是凡胎境八阶,与张良的凡胎境九阶也相差不大,在没有正面交锋之前,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
张良此刻却不知李召的心里想法,他此刻归心似箭,穿过几条大街,终于看到了张家府邸。
张家的府邸占地面积颇广,作为淮水城方圆几十公里的第一势力,张家的派头自然很大,就连城主府也不及张家府邸华贵。
老远张家的守卫便见一人纵马奔来,守卫们本想呵斥来人下马缓行,但一见马上的人是张良,皆都缄口不言,并迅速打开了大门。
这是张良故意为之,翻阅之前的记忆,张良此人就是这么放荡不羁,做事我行我素,张家绝大部分人都不敢去触他霉头,毕竟这个家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未来家主了,就连现在也是位高权重的个少家主。
这让张良的几位兄长们大为不满,但也只能憋在心里,不敢在张良面前提及。
张良风风火火进了张家,立刻就有管家上前,献殷勤地接过张良的马屁,笑脸相迎。
“我父亲呢?”张良开口问这管事,甚至连对方的名字都没称呼,这也是前一任张良的一贯作风,否则只会令人生疑。
“回少家主的话,家主正在议事堂,与几位长老和执事商谈...您可得悠着点。”管事欲言又止地说道。
“怎么?莫非是在讨论和我有关的事情?”张良不解地问道。
“正是...您去了就知道了。”管事不敢多言,牵着张良的马就匆匆离去。
他也没有想太多,按照自己这个身份的记忆,他在张家是呼风唤雨的存在,除了那位大长老和他的父亲,他都不把其余人当回事。
只有那两位才会让他有所收敛,特别是家主张岳,是让张良十分忌惮的存在,翻看了记忆张良知道,这个张岳是一个拥有枭雄之心,却没有枭雄实力的人。
在这淮水城一亩三分地里尚且能称王称霸,一旦出了淮水城的范围,谁会给淮水城张家的面子?
所以张岳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冷酷无情之人,在他眼里没有亲情,有的只是可利用的价值。
就像张良天赋异禀,那张岳就能倾尽全力去栽培他,但若张良没有这个天赋,张岳连看都不会多看他一眼。
这位家主张岳有一妻四妾,生有七个子女,而张良的母亲并不属于那一妻四妾里,他的母亲是张岳在一次醉酒后与一名侍婢,酒后乱性所生。
那侍婢也是姿色过人,否则也入不了张岳的眼,那侍婢知晓几位女主人心思毒辣,便一直哀求张岳,孩子是无辜的,看在孩子的份上,给她一个藏身之地。
张岳虽然并不想这样做,但怕东窗事发后,抛弃亲子的事迹败露对他家主之位有影响,便答应了侍婢。
但纸包不住火,侍婢的事情还是被张岳的几个妻妾知晓,毕竟一个大活人失踪了十月有余,总是会引起怀疑。
待侍婢产下一男一女之后不久,便被大夫人发现了,那侍婢便被大夫人和几个夫人的侍卫拖了出来,扒光了衣服,在众多张家人的围观之下,被杖责处死。
甚至连刚出生的张良和他的妹妹张欣儿也不愿放过,好在张岳和几位长老及时赶到,制止了她们。
但张岳的声望从此一落千丈,甚至一度要被长老会投票卸下家主之位,好在他当时如日中天,支持者也不少,那时也恰巧做了一番事业,让张家的产业蒸蒸日上,这才勉强的保住了位置。
但此后对张良兄妹也是记恨不已,总觉得是他们和他那个贱婢母亲给他带来了这场劫难,甚至以后都要带着污点度过一生。
张良从小就没有体验过其他少爷那样锦衣玉食的日子,更是被其他房的兄弟欺辱,好在他被检测出是中品水灵根,修炼之路开启后,便扶摇直上,击败了张家所有年轻一辈的天才。
这才稳固了自己在家族中的位置,他的性格扭曲,大肆挥霍,仿佛要将儿时不曾享受过的统统享受一遍,张岳自知亏欠他不少,只要事情闹得不大,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张良对谁都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甚至还能干出当街强抢民女的事情来,但除了家主张岳和大长老,还有一个可以收拾他的人,便是他的双胞胎妹妹——张岚。
张良展露了强大天赋后,族中的长老们也期望张岚是不是也会这么强。
虽是一胎双生,但气运好像都灌注进了张良的体内,他妹妹张岚的天赋就有些差强人意了,是下品火灵根,并且无限接近于低品。
好在有张良这个哥哥照着,张岚的日子在五岁以后就过的不错了。
不管张良在外面有多混蛋,多丧心病狂,但他只要一回家,就会对这个妹妹百依百顺。
张良在内心深处一直憎恨着张岳的几个妻妾,也憎恨着张岳,他现在虽然天赋不错,但终究是实力不够,所以这股仇恨被他埋在心里,待有朝一日他的修为超过张岳,必定要手刃这些害死他母亲的人。
不过还未等他成长起来,便被李召害死,夭折了,这次便宜了现在的这个张良。
张良一边往议事堂走,一边在想,到底有什么大事需要所有长老和执事一起召开会议,这件事情居然还是关于我的?
索性不再想那么多,他很快便来到议事堂的大门前,大大咧咧地推开了大门,议事堂里正襟危坐着十数道人影,且还有一个他并不认识的少年。
少年虽坐在下座,但神情高傲,在张良打开大门后,所有人都盯住了他。
“你就是张良?看起来倒是长得不错,很好,勉勉强强可以做我的姐夫了,不过听说你这个人花心的很,入了我姜家,自然是不能再这么花心了。”这个唇红齿白的少年见张良打开了大门,便对他评头论足了一番。
张良顿时一愣,不过好在他很快便入戏了,开口就说道。
“哪里来的小娃娃,什么就做你姐夫了,你谁啊?”张良一脸不屑道。
“良儿,休要无理。”张岳咳嗽了一下,然后为张良介绍道。
“这是大宇国的姜家小少爷,姜恨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