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二章
02
我被溺得喘不过气来，那洗衣水灌入我的鼻腔，叫我痛苦不已，剧烈挣扎起来。
总管这才放过我，用鼻孔看着我，叫我送炭火去皇后宫里。
我狼狈地跌坐在地上，身上脏污不堪，总管却铁了心让我现在就过去。
我闷声将后皇的炭份抱着，一路在别人嘲笑的目光中，去到了皇后的宫中。
见我这般不堪入目，门口接炭火的宫女也黑了脸，骂我不尊重皇后，该打该罚。
我难堪地跪在地上，喉间血腥再次上涌，不由得咳出血来。
那宫女当即吓了一跳。
皇后这时扶着贴身宫女走了出来。
她看到我时微微有些讶异，细细打量了我一番：“竟然是你。”
我微微一怔，没想到皇后还记得我。
“本宫记得你，你曾替本宫的家人收尸。”
她语气怅然，带着些许的哀伤。
我跪在原地，不知所措地看着她。
我原以为，她是不知情的，如此想来，她当初很可能偷偷出了宫。
只见皇后看着炭火抬了抬下巴，随后挥了挥手让我离开。
“回去吧，若你有所求，可以来找本宫。”
我浑浑噩噩地回到了内务府，总管见我竟安然无恙地回来了，顿时有几分诧异。
许是以为我攀上了高枝儿，我竟然过上了几天安生日子。
我原以为，我这辈子都会在内务府里度过了。
但我仪表难堪却未被皇后责罚这事儿，却传进了杜若耳朵里。
次日，杜若衣着雍容华贵，踏进了内务府。
她高傲地看着众人，随后素手一指，要再次将我带回宫去。
身边的人倒吸一口凉气，总管更是求我大人有大量，莫要与他计较。
我心里却十分抗拒，若是跟她回去，我实际上是一万个不情愿。
可我没得选，在宫里，太监的命不值钱。
杜若睥睨着我：“本宫念在往日情谊，这才给你一个机会。”
“辛言，你可不要让本宫失望啊。”
往日情谊？
我心中悲凉万分，更觉得讽刺。
在她眼中，我不过是一个命贱的太监，有何情谊可言？
可我还是点点头，跟着她回了宫。
只因为我没有反驳的余地。
她将我带回宫中后，我的工作量却大大增加。
因为所有人知道，我已经不再是她眼里最宠爱的太监了。
现在的我，可被万人欺。
我循规蹈矩，从未犯错。
直到有一日，她的贴身宫女叫住我，让我去打扫杜若的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