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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人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我和谢嘉尔的婚事。

我拨弄着面前的三文鱼,一言不发,仿佛他们讨论的事情跟我无关。

谢嘉尔满面春光,比他刚入职时做成了一个大项目还要高兴。

我还记得他刚毕业六个月,谈下了一个上市公司的项目。

那晚他特意在一家人均500块的西餐厅定了烛光晚餐,兴奋地跟我说拿下了一个大项目,赚了别人一年的工资。

面前神采飞扬的谢嘉尔和一根根掰开我的手指、送我去死的谢嘉尔渐渐重合。

恨意铺天盖地地涌来,我“啪”地把叉子扔在磁盘上。

其余四个人齐刷刷地看向我。

谢嘉尔见我脸色不好,立马小心翼翼地给我倒了一杯饮料。

“鱼鱼怎么了?是不是刚刚我们聊得太投入,不小心忽视你了不高兴了?”

“宝宝有什么想法可以说,我们都听你的~”

我没有理会,对着皱着眉的虞鱼的爸妈说:“对不起,爸妈,谢嘉尔是我找来应付你们的,我还没有做好结婚的打算!”

说完,我无视谢嘉尔委屈不解的眼神,拎着包走出包厢。

我根本就不是虞鱼,我没有办法欺骗她的爸妈,再者,我也没有办法真的跟杀害我的谢嘉尔结婚。

我跟他虚与委蛇,只是为了发泄,为了找出他害死我的证据,送他蹲大牢。

只是不知道,我的爸妈,他们知不知道我已经死了?

如果他们知道了,是不是很伤心?

我的妈妈还有很严重的胃病,知道我死了,她会不会伤心得胃疼?

还有我的爸爸,他从来不多话,但我知道,他才是最爱我的人。

他能接受他的宝贝女儿已经不在人世了吗?

我的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下。

谢嘉尔!都是你!都是你造的孽!

你自己造的孽,代价也要你自己来偿!

路瑶的肉体已死,我再以路瑶的身份联系任何人,都是一潭解释不清的浑水。

我打给了我之前的闺蜜张萌,以路瑶大学同学的身份。

我想从萌萌这边探听下我死后的情况。

萌萌是一名律师,工作多年,刚从大律所独立出来开了自己的律所,忙得不可开交。

去电**是《蒲公英的约定》,周杰伦是我们最爱的歌手,我们约好要一直一起听周杰伦的演唱会,直到他老了、唱不动了。

没想到周杰伦还没老,我却失约了。

“喂?”萌萌接起电话。

听到熟悉的声音,我鼻子一酸,刚止住的眼泪又不自觉地沁出。

“是张萌吗?我......我是路瑶的大学同学南玥,我有事找她,但我联系不上她,你能帮忙联系吗?”

我哽咽着开口,声线断断续续。

萌萌着急的声音传来:“南玥?我知道你,瑶瑶经常提起你。你怎么了?怎么哭了啊?是路瑶出什么事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文件掉落的声音:“我这几天有个案子,通宵好几天了,没联系过瑶瑶。你别急,你慢慢说,瑶瑶怎么了?”

我稳了稳自己的情绪,找了个理由:“没事没事,就是过几天有个同学聚会,我想问问她要不要参加。”

萌萌满腹疑惑地挂了电话,我们两个添加了微信。

过了两个小时,萌萌的微信弹出:“南玥在吗?我也打不通瑶瑶的电话,我联系了瑶瑶的爸妈,叔叔阿姨也已经三天没有瑶瑶的信息了!我跟他们说瑶瑶因公出差了。”

“我们要不要报警啊!瑶瑶不会出什么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