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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的那天,嫡姐穿上了我的嫁衣,和我的夫君拜了堂。

来庄子上找我的人被拒之门外,母亲怒骂我是白眼狼。

我的双胞胎弟弟扮作我的模样,假装我与人私奔。

父亲说:“我梁家从未有过这个女儿,就当她死在外面了。”

可我是真的死了。

从幼时起,我就知道自己是这个家里多余的人。

母亲从赏花宴带回来两只簪子。

一只给了嫡姐。

在我伸手去拿剩下的时,却被弟弟一把推开。

“母亲这个给我玩玩好不好?”

母亲抱起弟弟:“你一个男孩玩什么簪子。”

嫡姐又一次推开我的手。

“弟弟孝顺,拿这簪子肯定是要给母亲带上,是不是弟弟?”

弟弟连连点头,只要这好东西不落到我手里都行。

我看着他们其乐融融揪紧了手帕。

感觉被所有人排斥在外。

可在嫡姐成亲这天,他们却一次次来庄子上敲门。

要求我必须作为陪嫁一同被送过去,好像没有我这亲就成不了了似的。

可笑,那明明和韩廷玉定亲的人是我。

嫡姐却在他中了状元后横插一脚。

梁家姐妹大婚临时换人,争抢一夫,这事在哪里都是惊世骇俗的。

我以为母亲会制止这荒唐事。

没想到她却劝我作为陪嫁侍妾,帮嫡姐打理宅院。

用我的后半生体现姊妹情深,破除抢婚的谣言,衬托嫡姐的幸福。

必要时还要主动表示,是我觉得自己低贱不配嫁给状元,主动退出。

嫡姐是因为重情重义,不得以才替我嫁的。

还好我已经死了,不用被他们再恶心一遍。

接亲的轿子已经到了梁府门口,却迟迟不见新娘子出来。

媒婆满头大汗,吉祥话说了一遍又一遍。

父亲急得团团转。

韩廷玉如今是皇上面前的红人,他们梁家怠慢不起。

“我先去门口应付,你们赶紧去拆了那畜牲的院门,绑也把人要绑过来。”

母亲和嫡姐的面色僵硬,下人也迟迟未动。

父亲察觉了不对。

婢女:“二**早就不在府里住了。”

嫡姐眼泪说掉就掉:“阿叶生我的气,前几日就和陌生男子离家去了郊外的庄子上,一直不肯回来,都怪女儿。”

母亲心疼嫡姐懊恼道:“不管宝珠的事,那丫头真是烂透了,为了外男一声不吭的跑了,还推倒了宝珠。”

“还好没让她结成了这门婚事,不然梁家的名声都要毁了。”

母亲说的我推倒了梁宝珠,和外男离家出走,都是嫡姐的一面之词。

全家都知道我落水后病了许久,怎么可能从床上爬起来私会,又跑到几里外的庄子上。

但他们都不约而同的忽视了这点。

我最亲近的家人在院子里同仇敌忾的咒骂我。

弟弟:“我跟梁叶的样子有几分相似,换上她的衣服带上面纱,多蹲下一些,应该能应付一下,别耽误了阿姊的吉时。”

弟弟说到与我容貌有几分相似时,面露嫌恶。

但为了嫡姐还是忍过去了。

父亲揽着弟弟的肩膀,嫡姐靠在母亲的肩膀眼角还带着泪花。

这温馨和谐的家庭氛围,被婢女拿来的衣服打破了。

母亲:“要你拿二**的衣服,你拿乞丐的衣服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