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就挥开我，拉着杨玥走远了。
我站在原地，眼泪汪汪地看着身上的裙子。
这条裙子是哥哥送我的十六岁生日礼物。
缝在腰间的蕾丝是哥哥亲手织的，世界上仅此一条。
现在，蕾丝没了。
那个宠爱我的哥哥也没了。
05
我死后第三天，爸爸重新接管了公司。
原本，他已经开始逐步放权给哥哥，准备和妈妈安度晚年。
我死后，他突然回到公司。一收权，就停掉了对杨玥公司的支持。
一年前，杨玥从我哥身边辞职，和自己真心相爱的男主一同创业。
拥有主角光环的二人一开始，就成为了商界的一匹黑马。
但仔细想想，如果没了主角光环，他们什么都不是。
因为有主角光环，林氏才会在我哥的带领下，毫不犹豫地支持一个新兴公司。
可一旦林氏撤资，他们的公司就会瞬间，风雨飘摇。
哥哥对爸爸的决定有点不满。
「爸，你这不是公报私仇吗？」他埋怨道。
「我知道，你因为暖暖的死迁怒杨玥，可我们做生意，不能不讲诚信——」
「诚信？」爸爸一声冷哼。
「我作为董事长，停掉这种只会赔本的小投资，有什么问题？」
「你和我讲诚信？」
「那你先来告诉我，这种投资是怎么通过公司审核的？」
哥哥不说话了。
「……离杨玥那个女人远点。」爸爸警告他，「再让我看到你和她有来往，你就给我滚出林家。」
爸爸一旦做了决定，就没有人能改变。
哥哥也没办法。
哪怕杨玥哭哭啼啼地来求他，他也只能偷偷安慰。
黑衣人说，杨玥的主角光环正在逐渐消失。
像是一些路人角色，比如我的爸爸妈妈，已经摆脱了主角光环的控制。
可哥哥是这本小说的深情男二，要摆脱这种影响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果然，哥哥依旧对杨玥情根深种。
私底下，还想把自己银行卡里的几百万都给杨玥应急。
可爸爸先他一步，直接冻结了哥哥的卡。
这下，哥哥只能干看着杨玥对他哭哭啼啼。
「我做错了什么呢？」杨玥抱着哥哥哭泣，「暖暖不是我害死的呀！是她自己开车不小心，才出了车祸！」
闻言，哥哥身体一僵。
可过了许久，他还是抵挡不住主角光环的强大影响力，慢慢回抱住杨玥。
「不是你的错，」他一字一顿地说道。
「都是暖暖自己不小心，才出了车祸。」
06
对于被主角光环影响的人来说，杨玥永远都不会有错。
她弄脏了别人的衣服，只是她不小心。
她搞砸了别人的任何事，别人都要原谅她。
否则，她的支持者就要出手了。
杨玥比我大两岁，和我大学同校。
我大二时，她大四。
校园里有很多支持她的人。
她弄脏我裙子后的某天，我与她在学校相遇。
杨玥笑着对我打招呼，我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隔天，我就被她的支持者堵在了校内的厕所中。
扇耳光、扯头发、拳打脚踢。
我疼得蜷缩在地，大口喘气。
「林暖暖，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
「出身在林家，你就能狗眼看人低？」
「杨玥虽然出身贫寒，可她人格比你高尚千百倍！」
其中一个人用脚踩上我的脸颊。
「杨玥那么善良的人，你怎么忍心让她伤心！」
四五个人打完我，把我一个人扔在厕所里。
好半天，我才有力气爬起来。
被霸凌后，我立刻上报学校。
可那个厕所在没有监控的死角，我根本找不到那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