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去上班。
经理却让我收拾东西走人。
他不耐烦听我辩解。
最后,还是领班于心不忍,在我收拾东西的时候,小声提醒我:“昨天包厢里发生什么了?你怎么会惹上嘉锐集团的季总?”
我苦笑,没有回答。
我当然知道原因,因为梁明珠最后说“不够”。
这样的惩罚,她远远不满意。
季斯远是嘉锐集团的总裁,手眼通天,让一个小小的服务生一夜之间失去工作,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事。
没关系,工作可以再找。
可是整整一个礼拜,每当我面试通过后,总会接到电话。
“梁**,抱歉,我们这儿不适合你。”
我问过原因,他们都不肯明说,但我很清楚,这是季斯远的手笔。
第二天,我出现在嘉锐集团的大厦门口。
前台的女孩儿打量了我一眼,“抱歉,您没有预约,是见不了季总的。”
我只好在外面等他。
离开的时候,我听见她低声和人抱怨:“这个月都第几个了,怎么现在什么阿猫阿狗都想攀上季总。”
昨夜的醉酒,胃里后知后觉涌现强烈的绞痛,我从包里拿出止疼片,麻木地吞掉。
嘉锐集团的门前,人来人往,多是一些衣着光鲜靓丽的人。
旁人或好奇或鄙夷的目光毫不遮掩地落在我身上。
中午,日光晒得我眼前发昏,就要撑不住的时候,面前忽然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
一抬头,季斯远就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地审视着我。
我出现在这里,季斯远似乎并不意外。
也对,他将我的退路都堵死了,逼着我来见他,又怎么会奇怪。
胃又开始绞痛了,我按着胃部,将姿态放得很低,“季总,求求您,给我条活路。”
“现在的名字?”
“梁嘉月”,我轻声道:“因为改名比较麻烦,所以补办的时候……”
季斯远挑眉道,“好,既然不肯换名字,那么梁嘉月,你就是这么求人的?”
他伸出手,掐着我的下颌,逼着我直视他的眼,“不够。”
和梁明珠在酒店包厢留下的最后一句一模一样。
季斯远饶有兴致地等着我的反应。
我知道他只是在替梁明珠出气。
“现在的女人都这样倒贴吗?”
公司的员工路过,捂着嘴巴和旁边人耳语。
“真是恬不知耻。”
难堪、羞耻,这样的词汇,我以为我过去三年来已经深刻地体会了个透彻。
可原来再次面对这样的目光,还是会下意识地想要逃掉。
我抓起包,就要起身离开。
季斯远却忽然俯身,贴近我的耳侧。
“只要你今天敢走,海市没有任何地方会收留你。”
简单的一句话,成功制止了我接下来的动作。
奶奶的身体不好,需要长期服用药,我们……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搬离一个城市。
季斯远漫不经心地扯过我的胳膊,刻意用温和的语气道:“跟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