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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鞋,是我一直想买的款式,宋尧也知道。每天下班后,宋尧会抱着我窝在沙发里温存,我打开手机让他看这双鞋。

他神色温柔,轻轻地吻我的耳朵,“听听喜欢吗?我以后赚了钱,一定给听听买。”

那双鞋不过是某知名大牌的仿货,几百块钱。

而秦眠脚上的是正品,绝版了,估计要上百万。

一杯酒从头顶倒下,滑进了我的眼睛,有些刺痛。我慌乱去抹眼睛,我没有很多钱,不能轻易生病的。

恶作剧的纨绔子弟开怀大笑,从皮夹里拽出一把钞票丢在我脚下,“我还以为你是为了博尧哥的同情装哑巴,没想到你是个真哑巴啊。”

“哥心疼你,这些钱你捡起来就是你的了。”

我下意识看了宋尧一眼,他正搂着秦眠的腰,两人亲昵地咬耳朵,连一个眼神都不肯施舍给我。

我也懒得自讨没趣,蹲下身子把钱捡起来,告诫自己不要跟钱过不去。

那人痞笑蹲下身子,用酒瓶挑起我的下巴,朝宋尧瞥了眼,“尧哥,这小哑巴长得倒还是不错。”

“你要是不玩了,换我玩玩呗。”

我攥钱的手指一紧,屏住呼吸等宋尧的回答。只要宋尧一句话,我今天不一定能干净走出这个门。

宋尧漫不经心笑了声,手里把玩着秦眠的手指,顺手帮她戴上一枚戒指。老旧的款式,上面点缀着一些廉价的红钻石。

我瞳孔紧缩,那是我送给宋尧的定情信物,我妈妈唯一留给我的东西。

宋尧为什么会把它带走,不可以,不可以,这是我最珍贵的东西。

秦眠看见戒指,嫌弃地撇嘴,抬手放在灯光下打量,“阿尧,好老旧的款式,好土。”

“你从哪淘来的?”

宋尧死盯着我猩红的眼,双腿交叠,嗤笑,“小哑巴给的,据说是她妈的遗物。”

秦眠一瞬敛起了笑容,从手上褪下戒指嫌弃地丢进了垃圾桶,“阿尧,太晦气了。”

我小跑到垃圾桶旁边,伸手去翻垃圾桶里的戒指。有人哄笑拿出手机拍照,有人疯狂大笑,秦眠举起一杯热水,倾倒在我手上。

我吃痛收回手,手背被烫得通红。我倔强地抬起眸子,秦眠一脸无辜地笑,“手滑了,真不好意思。”

无所谓,只要能拿回妈妈的东西,可以忍。

秦眠微笑着,眸子里都是玩弄,她重新倒了一杯开水,冒着热气。

她正欲倒下,却被宋尧拦住,“眠眠,别玩太过火。”

秦眠失落地放下水杯,意犹未尽地盯着我红透的手,冷哼一声,“算你走运。”

下班后,我又遇见了宋尧。

他堵在我下班必经过的小巷子,白色的灯光撒在他身上,颇有种生人勿近的疏离感。我转身就走,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瓜葛。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我害怕地小跑,却还是被抓住塞进他的怀抱。宋尧紧紧地抱住我,头搁置在我肩上,声音无奈,“听听,向我服软,很难吗?”

在宋尧结束平民游戏的前一天,我们大吵一架。

我是在街边捡到宋尧的,他那时浑身都是伤,血淋淋的,好生恐怖。

他在我**的店门口待了很久,我看他一身伤,莫名地可怜他,帮他去附近的药店买了消毒水和创口贴。

宋尧可怜兮兮地望着我,“能帮我吗?我碰不到。”

后来,我就把宋尧带回了家,他成了我的男朋友。

宋尧很黏人,家里只有一张小床,我怕他睡不习惯,主动睡沙发。可他却要生气,控诉我这样太见外。

于是我们俩挤在小床上一起睡。

还有,宋尧每天都送我上下班,小巷子就路口有一盏灯,宋尧怕我走夜路回家不安全,每天都在路口等我。

我们度过了一段幸福的时光,直到那夜,他向我坦白了他的身份,和我的偶遇只不过是他消遣的一个游戏。

但是他说,他爱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