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夜晚的灯光闪烁着。

江松又催我了。

我们到达的时候已经快半夜了。风吹得我的身体冰冷,让我的头更疼了。

我的腿好软,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江松快步走着。

不过,他在拐角处还是故意放慢了速度。

赤白去世五年来,我一直靠着小细节感受她对我的爱,小心翼翼地维护着这份可怜的自尊。

太累了。

调侃完了,回到主题。

江松平静地说:

“呼叫某人。”

“林**。”

林之玉的笑容有些苦涩。

“好陌生啊,上次见面的时候你不是还叫我知鱼姐吗?”

“遇见你。”

江松转过身来,用眼睛盯着我,眼睛无缘无故地红了。

在赤白去世之前,我们一直都是平等相处的。

我什至规划了我们的未来。

我将拥有全权处理公司的一切。所有利润份额均归蒋氏家族所有。她可以做任何她喜欢做的事。如果天塌下来,我会支持她。

我会陪她出席各种场合。

通过她的介绍,我认识了林之玉。那时,我把自己当作我的男朋友。

江颂一直埋怨我没有让她见赤白最后一面。

她最恨我的时候,我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她杀气腾腾的目光。

我按照她的意愿,来到天台赎罪。

有人向我伸出手,她把我从顶楼拉了下来。

天知道我多么希望是江宋啊。

但现实不是小说,来的人是林之玉。

她说这不是我的错,只是一个意外。

没有我,赤白还是会死。

“成宇,你不能被困在她强加给你的牢笼里。”

“你们什么时候背着我见面了!”

江宋捏住我的下巴,把我推到沙发上,然后坐在我怀里。

她像一只被困的动物一样咬我的肩膀,直到肉流血。

看到林之玉苍白的脸色,她把我推得更远,把手伸进了我敞开的衣服里。

“林之语,他是我的狗,你看到了吗?你天天偷看我的东西,不是很恶心吗?”

包间隔音不太好。

我有点累了:

“江松,我真的很难受……”

我不知道她是否听到我的声音。

“他陪了你这么多年,辛苦了,没有任何功劳。”

“所以我奖励了他。”

轻浮的声音响起。

“他并不是最爱我的,现在我把他绑在身边,每天带着他,他应该感激。”

“小宋,那件事不是他的错!明眼人都能看出,赤白是故意的,他连肉身都没有……”

“住口!”

姜松气愤,聚会散了。

角落里,我没有注意到林之玉手指发白的紧握拳头。

一路上江松的谩骂没完没了,实在不像一个淑女该有的涵养。

我感到有点无聊、疲倦,这是我以前从未感受过的。

“林成宇!”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她回头,女孩的眼眸在黑暗中闪烁着星辰。

“没人能把你带走,你是我的!”

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呢?

我开始正视以前最不愿意提及的问题。时间已经磨掉了我对她仅存的爱意。

再见她,林成宇。

姜颂的生日是正月初二。

这也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日子。

说是庆祝她的生日,其实只是上层人士聚会交流的场所。

她的妆容已经换过3次了。

化妆师手臂有些酸痛,手一歪,江松就接过钱,扔到她脸上。

非常不合理和粗鲁。

让我们一起陪她度过最后一个生日吧。

裙子不用买了,我的钱已经还清了。

江松很紧张,一直问我她今天好看吗?

早在几天前,邮箱里就会出现各种表达爱意的匿名信。我找不到地点,但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就像是-

池白死而复生。

江宋临时通知我要学做人鱼。

她想当着很多客人的面羞辱我。大公司未来的接班人,沦落为下属。这些年来,她想尽办法羞辱我。

“江松,我不会游泳。”

我因为心脏病而害怕水。

她知道。

“哦。”

她示意我帮她戴上发夹。

“跟我有什么关系?”

对我来说,她从不掩饰她的恶意。

我的心跳得很快,整个身体仿佛被压垮了。

台上的灯光瞬间暗了下来,江松身边的人带着我来到了早就准备好的水缸前。

“赤白!”

不知道是谁喊的。

来人穿着一身精致的西装,半张脸隐藏在昏暗变幻的光线中,让人看不清。

就像外国王子一样。

精致得让我恍惚。

太相似了。

也许是我的目光太过直接和强烈。下一秒,他突然抬起眼睛,直直地看着我。

是池白!

江颂如蝴蝶一般扑向她,在她即将触碰他的那一刻,他一动不动地站着。

“阿池,是你吗?”

“阿池,我好想你。”

池白上前将她抱了起来。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她吓得尖叫起来。有声音。

口哨声和祝贺声低沉得让我无法呼吸。

有人拿走了我的氧气瓶。

江歌没有问他为什么突然出现,舞曲响起,一切都微妙而恰到好处。

光芒倾泻而入,为他们蒙上了一层白纱。

江颂转过身来,说道。

我们相差太远了。

我已经被放到了一个很高的平台上。话虽说不好,不如不听。

周围的喧嚣似乎都消失了,我们安静地对视着。

最后一次。

我说:

“江松,我们再也见不到你了。”

一切都结束了。

像小时候一样,无条件地哄她。

氧气瓶很轻,跳入水中的那一刻我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对被淹没的恐惧使我无法挺直身体并向上推。我的整个身体都紧张、颤抖。

这次我看清了她的嘴型。

因为他们就站在我的面前。

赤白说道:

“鱼都是用鳃呼吸的。”

江松微笑着回答。

她握着池白的手,把他介绍给在场的所有人,头也不回。

我无法呼吸,也无法呼救。

我想张开嘴,用力拍打着玻璃。

生存本能是可怕的。尽管闻到了血腥味,我还是没有停止用头撞玻璃。

没有人会关心角落里的插曲。今天的主人公是一位历尽艰辛与欢乐的新人。

无尽的水涌入我的鼻腔,我慢慢地往下坠落。

太冷了。

在意识消失之前,我并没有感到任何疼痛,只有轻松的感觉。

他们锁上了玻璃,我根本无法出去。

忘了它。

我不想再担心了。

就这样吧,我会把这条命还给她。

我闭上眼睛,开始期待死亡。

“砰。”

有人打碎了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