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温暖的生日是在十二月的寒冬,每到生日必会下一场雪。

今年的这场雪,如期而至了,

下了一晚雪的京华,铺了厚厚的银装素裹,给温暖道喜。

"啪嗒。"

温暖房间门打开,她走到客厅。

坐在沙发上的温以南余光感受了对面的余温,抬眸一瞬,似乎一眼万年。

盘扣白色丝质旗袍映上了**荷花,描绘着玲珑有致的曲线**,荷花开叉到膝盖往上,走起来若隐若现优雅风姿卓卓。

用木簪子挽着髻子,几缕碎发飘在耳侧,清冷感添了几分妩媚,淡雅妆容天生微嘟的粉唇微微自带光泽。

他养大的小猫儿,娇艳欲滴,含苞待放。

"温医生,走吧。"

温暖说话之间,已经走到他的面前,大吉岭茶是少女干净的清香,涌入他的鼻腔。

温以南快速整理了思绪,舒展柔和的神情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嗯。"

男人给她贴心的穿好大衣,拉着她的手,上了迈巴赫的后座,平日里他都是自己开车。

今日不同,温家的少爷回宅子,要有基本的派头。

"走吧,莫青。"温以南淡淡开口。

莫青是平日负责接送温暖的司机,四十多岁,有儿有女家庭幸福。

十年来,温以南从未缺席过她的生日,早就在一个月前把当日的排班全部确定,就算有突**况,也有其他主任医师顶着。

迈巴赫平稳驶在京华市中心,一路上都是雪,街上的行人穿得厚厚的像棉花糖,呼出的热气显示寒冬来临。

温暖总是喜欢在车窗上"哈"一口气,随后画上一个心。

"暖暖,画那么多心做什么?"

温以南见过了她很多次这种行为,却从来没问过。

她刚想把答案呼之欲出,想说:

想让你随处可见我的心。

温暖笑了笑,把话吞回肚子里,胡乱找了个答案,"心之所向罢了。"

男人蹙眉,显然不是很满意这个答案,不爽语气在她耳边响起,"心脏可不长这样。"

"这个时候就不用秀专业了吧,温医生。"

温暖撒娇着轻轻打了他的手掌,被他顺势握住,语气温和,

"手还是那么冷,我给你暖暖。"

身体涌入了无数的暖气,她的心被一个小怪兽抓住心脏挠痒痒,充斥着密密麻麻的甜,温暖撇开脸看向窗外,默默偷笑。

就这么一直握到了华台七号院。

二十分钟的时间,让温暖记了一辈子。

华台七号院,温家上千平方的独栋别墅。

温暖每次生日都会回来,是温祁连强烈要求的,这里有疼爱她的“家人”。

拉着小猫儿下了车,离宅子还有些距离,两人并肩拉手走了小段路。

他习惯性的揣兜,却发现了U盘不见了,里面有大量的医学资料和机密,还有……

"我的U盘不见了。"

温以南焦急看着厚厚的积雪,白茫茫一片。

平日他基本不带,主要今天一天时间实在是不想浪费,就带过来还能抽空看看研究,谁知道竟然不见了。

温暖也愣住了,那是温以南很重要的东西。

温以南蹲下想找的时候,看到温暖穿着单薄的高跟鞋,神色凝重,

"你先进去,太冷了。"

"我陪你一起找。"她执意的语气,难以让人抗拒。

"莫青,把**带进去。"

温以南厉声命令,直接拉住她的脚腕,冷得通红。

"温医生,我想陪你。"

只见温暖低头看着温以南,眼神都是恳求之色,无辜如小白兔,小鼻子早已被冻红。

无奈放开她的脚腕,眼见她在雪里踩着高跟鞋,正色道:

"莫叔叔,给我开车门。"

温暖走进车里,高跟鞋脱了半个跟,她的腿趴在座椅上,俯身伸出手指不断摸索,冷风刺骨进入她的身体,一无所获。

温以南的眼神一直没离开她,那半裸的脚跟,被冻得**可爱。

"按照刚才的路线,应该就是在这条路的。"

她皱眉下了车,沿着刚刚走过的路,一点点的用鞋子翻开雪,有些雪花都渗进了鞋里,寒冷蔓延。

温以南快步走过去,蹲下去捂住温暖的脚,手指碰住到冰冷的脚面,心里都颤,温声道:

"赶紧进去,太冷了,听话。"

对温暖的爱,温以南严谨之下能做到百分之百细节。

她的心里,被眼前的男人填满,不是十年的照顾之情,是心动的声音。

温以南还不知道,再也没有人能走进温暖心里了。

温暖吸了吸鼻子,有些泄气又不想放弃,带了点鼻音,"我们再找找。"

……

不远处的宅子里,温以南的母亲顾予晗早已在正厅坐着,热络在寒暄交流。

温祁连与顾予晗的婚姻,自由恋爱的父母爱情,年近三十才遇到对方,随后生下了温以南和温以晴。

温家的人,个个都是情种。

顾予晗穿着暗绿色旗袍,细长的手朝谭闻韫招了招手,语气温和,

"闻韫,最近又美了。"

谭闻韫嗔笑,摆摆手坐下,"哪有,伯母才是容颜依旧,反而更年轻了。"

两个人顿时笑作一片,顾予晗喜欢谭闻韫,知书达理,是京华大学的文学老师,人长得一看就是做儿媳的样儿。

"许久不见以南了吧,也不知道到了没?刚刚说准备到了。”

顾予晗往外张望,抓起了一把瓜子放到谭闻韫的手上,满脸都是喜爱。

谭闻韫心里一乐,很想第一个看见温以南,自告奋勇道:"我出去替您看看。"

"好呀,外边有些冷,给谭**带个暖手的。"

看着谭闻韫大家闺秀的背影,顾予晗笑意直达眼底,吩咐着佣人照顾好。

京华的天空,有些小雪在飘着,一落到头发衣服上就消散了。

谭闻韫满心欢喜的出门后,眼神顿时变了,佣人在旁边帮她撑伞,她只能努力维持体面,看着眼前这一幕。

是她梦寐以求的一幕,做梦都想!

她握紧拳头,做了美甲的手深深陷进肉里,心里的痛楚比掌心痛上一百倍!

谭闻韫见温以南的次数,几乎屈指可数。

自从十年前见到温以南第一眼,就入了谭闻韫的心,当时温以南的眼里只有温暖,她愿意等,等温暖长大。

温暖真的长大了,甚至比二十七岁的谭闻韫更耀眼,更,年,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