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秋风萧瑟。
北湾山庄。
盛静姝跟傅承宇分手的第三年,是在双方父母的婚礼上重逢的。
她母亲二婚竟然嫁给了傅承宇的爸爸。
“盛静姝,好久不见。”
三年不见,傅承宇褪去了高中的青涩懵懂,身上多了份成熟魅力。
已然变成傅氏财团的CEO。
盛静姝怔在原地,捏紧了手里的酒杯:“好久不见。”
再平常不过的问候,却在她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这是分开以来,她跟傅承宇说的第一句话。
打完招呼,两人都默契的没有再说话。
直到盛母挽着傅父走了过来,给两人做介绍。
“静姝,这是你傅叔叔的儿子,比你大两岁,你以后叫哥哥。”
盛静姝心口猛地一刺。
他们高中偷偷谈了三年恋爱,直到分手都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时光过迁,他们阴差阳错成了‘兄妹’。
见她沉默不语,傅承宇嘲讽的勾唇:“初次见面,妹妹不叫人,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吗?”
话一出,盛母脸色难看起来。
盛静姝回过神,重新整理好情绪抬眸:“哥哥好。”
傅承宇蹙起眉没有接话,只盯着盛静姝看。
盛静姝被他盯的喉咙发紧,转头望向盛母:“妈,我喝酒喝多了,出去透口气。”
盛母点了点头:“那你注意安全,快点回来。”
盛静姝应了声“好”,随即放下酒杯在婚宴上落荒而逃。
盛静姝快步跑出山庄,最后停在一面蔷薇花墙前。
她左手扶着花墙大口喘息,竭力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可一想到傅承宇,她的心就怦怦直跳,连同扶墙的手也不听使唤的颤抖起来。
见四下无人,盛静姝连忙收回左手,熟稔的拿出一个白色药瓶,倒出四颗仰头咽了下去
药的苦涩很快在她的口中蔓延。
正当盛静姝松了口气时,身后突然响起傅承宇低沉的嗓音。
“旧人重逢,你难道不想解释什么吗?”
盛静姝身子一僵,急忙藏起药瓶,回头对上男人幽冷的深眸。
她压下心头阵阵刺痛,装作不以为意:“解释什么?我们不就是谈了场普通恋爱,难道傅总你个大男人还想要我负责?”
傅承宇俊脸一冷:“你当年为什么不告而别?”
盛静姝一怔。
心脏原本愈合的伤口再次崩裂,露出鲜血淋漓的一面。
十九岁那年,傅承宇的母亲因癌症去世,同年,她被查出渐冻症。
母亲为了帮她筹钱治病,选择离开海城去投靠千里之外的娘家。
她不愿成为傅承宇的累赘,所以走之前把他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了。
但造化弄人,盛静姝没想到会再遇到傅承宇。
她没有接话,两人之间再次凝滞。
傅承宇也不动,摆明了不要到答案不放人。
冷风徐徐吹起,盛静姝掐紧手心,望着傅承宇终于打破沉默。
“因为我玩腻了,你不新鲜了,这个答案傅总还满意吗?”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傅承宇拽住盛静姝的手腕,用力捏紧:“盛静姝,你把我当什么?”
盛静姝手腕被捏的生疼,强扯出唇角:“玩玩而已,傅总不会当真了吧?”
她脸上笑着,心里却疼的滴血。
可为了不拖累他,她只能说违心的话。
傅承宇闻言蓦地加重手上的力道,冷嘲道:“玩我,你配吗?”
他像扔垃圾般甩开盛静姝,眼底满是厌恶。
盛静姝被甩的踉跄几步,没有接话。
是她有愧于他,所以她不辩解。
傅承宇看着她沉默无言的模样,只觉烦躁,冷着脸大步离开。
一阵秋风掀起,吹得盛静姝四肢冰凉。。
她怔怔望着他的背影,攥紧了手里的药瓶。
婚礼圆满结束。
这一晚,盛静姝就跟母亲一起住进了傅家老宅。
翌日下午,海城私立医院内。
盛静姝下了班,就到医院取上次的检查结果。
医生办公室内。
医生表情凝重的将检查单递给盛静姝:“盛小姐,你的渐冻症已经晚期,再不治疗,很快就会完全丧失行动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