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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哑了声,过了半响才堪堪开口。

“现在你也学会示弱了。”

宋徵眼神讥讽,语气带着奚落。

很难想象,这是与我一母同胞的哥哥亲口说出来的。

我没有反驳。

十年前,所有人都在问我承不承认的错。

我没低头,换来的是这十年磋磨。

现在,我学会了弯腰。

我不能再回到那个宛若地狱的无量寺。

“宋婉,你别想着用这种手段让别人忘记你从前对阿绮做过的事。”

“我告诉你,学乖了也没用。”

男人冷着脸,却又在听到宋绮的轻咳声骤然变得柔和。

“阿绮,又在逞强是不是?”

“早说我晚一天去接宋婉又何妨。”

头愈发昏沉,我扯住了宋徵的衣袖。

他被我拦住,眉眼多了几分不耐。

“阿绮心善,主动把你曾经住的未央宫让了出来。”

我点了点头,而宋徵似乎也没想到我会这样平静的接受。

若是在从前,别人不要的东西给我,我定要大闹一通。

可现在,不管是羞辱亦或是冷眼。

我都可以忍受。

“婉姐姐的脸好红啊,是不是生病了。”

宋绮担忧的开了口,男人却不屑的撇了撇嘴。

“阿绮,不用管她。”

“故意装可怜,想让我们心软原谅她。”

我强撑着身子,回到了未央宫。

殿内冷的像冰窖一样,我倒在了塌边。

迷迷糊糊间,我扯过被褥裹在身上。

发霉的味道萦绕在鼻尖,我还是皱着眉缩的更紧了。

眼皮烫的厉害,我睁开眼睛仿佛看到了宋徵的身影。

“哥哥,你来看我吗?”

八岁那年,宋徵拉着我晚上去太清池看昙花。

等了半宿也没看到昙花盛开。

回去后,我就发起了高热。

宋徵哭的自责,守在我身边直到天亮。

昏睡了一天,半夜却被他轻轻的叫醒。

宋徵手里捧着一朵盛放的昙花,还在傻笑。

“婉婉,是不是很好看?”

“下次我带你去城郊看桃花。”

“所以快点好起来吧,哥哥会一直守着你的。”

我伸手,却再没抓住记忆中温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