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舔了陆郁之四年，几乎快成真狗了。
他有场派对，需要一个人跳擦边舞。
电话果然打到我这边，我只回了句。
「不必了陆先生，我已经找到更像他的人了。」
挂掉电话后，我轻抚酒吧「少爷」颈上的项圈，不到一月，未醒酒的我一开门就见陆郁之戴着项圈，连牵引绳都备好了。
我委婉拒绝了他，「不好意思哈，我喜欢的是朱砂痣，不是狗。」
1
凌晨两点，我收到陆郁之的消息。
「那个谁，威斯汀夜总会，过来跳个舞助助兴，现在马上赶来。」
见了这条侮辱般的消息，我皱皱眉。
随即又舒展开来，嘴角上扬。
面前白皙的少年瞥见我的异常，关切地将头搭上我的肩。
「姐姐，谁给你发消息？」
「没什么，一个不熟的故人而已。」我抿了口酒。
在酒精作用下饶有兴趣地捧起少年的脸。
「像，简直一模一样。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刚才光沉浸找到比陆郁之更相似的替身中，连他的名字都忘了问。
「我叫顾若生，姐姐可得记下我的名字哦。」
他抬手摩挲起我的下巴，周围的气氛充满暧昧。
正在他想进行下一步时，我推开他的。
「我觉得你需要一个艺名，就叫小钰，好不好？」
少年明显不想接受，毕竟他的胸牌上已经有一个英文名了。
我掏出一沓钱，又在他的胸牌上比画「小钰」两字。
对方桃花般的眉眼间才绽出微笑，欣然接受这个新的艺名。
正沉浸在身边人的撩拨中时。
桌上的手机不合时宜地振动起来。
斜眼看去，是陆郁之打来的，说来认识多年。
他还没有主动给我打过电话。
我接了电话，拨通瞬间对面传来不耐烦的吼声。
「我不是让你马上赶来吗？怎么到现在都不见人影？沈映竹，是不是给你一分好脸色你就想扶摇直上？你信不信我……」
我挂断了电话，若是换成以往。
我一定冒着被车撞死的风险也会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然后接受他和他那群酒肉知己的羞辱逗弄。
但现在，我已经找到更好的、接近完美的替代品。
何况顾若生只要钱就能得到。
「没事了，继续刚才的事吧。」
我将目光重新瞥向他，少年脸上却平添了些惊讶。
「哈？原来姐姐真是沈映竹？我还以为只是长得像而已。」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就像说给自己听的，也是。
谁不知道星晨影视里那个靠舔陆郁之炒作冲上热搜的十八线小艺人沈映竹呢？
顾若生也没有多问，继续为我倒酒。
可手机再次震动起来，我将电话挂了。
不到三十秒，手机又震动，我又一次挂断了。
重复几次后，我把陆郁之的手机号拉黑了。
「总算清净了，能好好跟你叙叙旧。」
我环上顾若生，闭眼想象他就是那个将我从黑暗里救出却又抛弃我远行的人。
一夜过后，我在顾若生的胸膛上醒来。
拿起手机一看，99+，我不耐烦地想拉黑陆郁之的微信。
却瞥见某条私信，「再给我闹，就别怪我掐断你的前途。」
我皱着眉，将陆郁之拉黑了。
2
回到公司时，经纪人简凡蕊脸上已经盛满怒气。
「沈映竹你怎么回事？之前不是定了你做《银流之都》的女主吗？怎么突然换人了？」
简凡蕊说的那部剧是名导演的新剧。
由陆郁之作为最大投资方，我想向简凡蕊解释，但她只是喋喋不休地抱怨。
「你以为自己演技很好吗？要不是看你有流量会炒作，我绝不会给一个十八线艺人当经纪人。」
我试着插嘴，就加大声音问了句，「那定了谁做新女主？」
「迟娴，陆郁之的新女友。你说你追了陆郁之七年，怎么还不如刚认识陆郁之的迟娴？」
迟娴，在我上一部剧和我对戏的演员。
在那部戏里打了我一巴掌，被导演批评力道过大。
而陆郁之却很欣赏迟娴，很快就和迟娴走到了一起。
在简凡蕊的强烈要求下，我被带到拍摄现场向陆郁之「赔罪」。
陆郁之搂着迟娴，满脸挑衅之意。
那表情像是拿捏了我的命根子，我没他就不能活一样。
「哟，沈大**这是做什么？来找我认错？可惜我得陪娴娴拍戏，恐怕没空……」
「你误会了。」我径直打断陆郁之的话。
这令他满脸不悦，周围人的视线也聚焦过来。
毕竟我是头一回怼陆郁之的嘲讽。
「我来只是想请陆先生你，不要继续骚扰我了。」
最后几个字是一字一句说的，果然周遭的工作人员和迟娴的粉丝群中引起轩然**。
「脸皮真厚啊，自己骚扰陆郁之还好意思恶人先告状。」
「就是，真该把她刚才的话录下来发到网上。」
迟娴见吃瓜群众都站自己那边，也嘚瑟起来。
「姓沈的，你怕不是得癔症了吧？郁之已经在跟我交往了，怎么可能去骚扰你？」
我翻出手机，将陆郁之给我发的99+和打的几十个电话展现人前。
迟娴还不太相信，将脑袋凑上来看。
我直接怼到她的鼻梁处，惊得她将手机打翻在地。
周围的人立刻化身狗仔，一拥而上抢看手机里的内容。
人群的焦点一下子聚焦在陆郁之身上。
我抬眼看着他，他憋的脸都红了。
「沈映竹，你闹够了没有？以你的演技本来就不配演《银流之都》的女主，别说女主，你连女配都够不着。」
我耸耸肩，「那剧是你擅自给我安排的，又不是我上赶着要演，你怎么又出尔反尔了？」
这句话呛到了陆郁之，自我追他起。
他就总爱不经过我就擅自给我安排一些电视剧角色或是综艺。
再态度强硬地让我签下合同，完事后还认为那是对我的大恩大德。
「你要是非得撕破脸皮的话，那我就让你前途尽毁，我能给你这些，自然也能收回来。」
陆郁之松开咬着的牙，眉眼间绽出得意之色。
「啧，说起这个，你擅自把我的角色给别人，是不是得支付我违约金？」
这部剧在先前就签过合同，按合同他不能随便换人。
陆郁之却像抓到我的什么把柄一样。
「果然还是为了钱，我就说你这种人做什么都以钱为主，也难怪一辈子出不了头。」
我打断他接下来的话：「行了，别转移注意力，陆先生不会连合同上那几个子都拿不出吧？」
「谁要欠你钱了？我现在就能打你账上。」
陆郁之有些恼了，就像被自己豢养的宠物小兔反咬了一口一样没面子。
「那我就等着你的钱到账，明天内不给的话。你就等着收传票吧。」
我转身就走，陆郁之在后面命令：「站住，我什么时候允许你走了？」
我的身子顿了顿，被陆郁之呼来喝去多年导致身体都有了条件反射。
但脑子反应过来后，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不去看陆郁之此刻恼羞成怒的模样。
只隐约听到一句：「去查查沈映竹这两天的行程信息，看看她撞什么鬼了。」
3
陆郁之打钱速度倒快，刚到家时就到账了。
毕竟是陆家的太子爷，对他而言那些钱不算什么。
但于我而言是个好东西，顾若生得了钱后答应只做我一人的生意。
他时不时在晚上时登门造访。
好让我这钱花得值当。
「叮、叮。」门铃又响了，我打开门。
一股浓烈的酒味涌进我鼻子里。
那声「小钰」没有叫出声，因为我瞥见了陆郁之微醺的脸。
来不及皱眉，男人就如失了根的树一般直挺挺地往我身上栽。
来不及闪躲，只能任由陆郁之倒在我身上。
我扶住门框，才勉强站稳。
「陆郁之，你想砸死我？赶快下去。」
我低声说，对方的头就靠在我肩上。
半晌，他才明白过来，踉跄着站了起来。
「既然醒了，那么就请你离开吧，毕竟迟娴**等不到你会着急的。」
边说着，边将门往外推，却被陆郁之顶了回来。
他直直走进我家，我还想驱赶。
陆郁之却没有预兆地将我抵在墙上。
随后故作深情地亲了上来，过了足有半分钟才放开。
「你告诉我，你不是真心要离开我的，只是想气气我，对吗？」看着陆郁之一脸情根深种的样子，
我嫌弃地推开了他的脸。
「滚。」空气仿佛凝固了，半晌陆郁之才又靠了上来，
「你生气了？你要是有不满的，我会做到你满意的样子，你如果想要那部剧，我可以再把戏份都给你，违约金也不会收回。」
我再次远离了他，陆郁之在房中周旋时。
看到了我的相册，那是记录着对我而言重要事宜的相册。
他径直拿起来翻到最新一页。
我和顾若生在酒吧的合照猛然映入他的视线。
他的站姿顿时挺直起来，脸上的红晕退了大半。
似乎酒醒了。「这就是你甩了我的理由？」他看向我，唇齿微龇，似有十分不满。
「我和你从没有过关系，又哪来「甩你」一说？」
我看着他睫毛间若隐若现的湿润和微张的嘴，又添了句：「别龇牙咧嘴的了，回你自己家去。」
见陆郁之没有离开的打算，我又加了句。
「快回去，我的新宠就要来了，要是被他撞见你这副模样在这里，可就要和我闹脾气了。」
「新宠？呵，你一直把我当个宠物？」
空气中充斥着他清朗的笑声，似乎是怒极反笑。
「一直卑躬屈膝的人，恐怕是你吧？怎么好意思这么说的？嗯？」
他以为自己赢了，嬉笑着就要挑起我的下巴。
我往后退了步，再次下逐客令。
陆郁之置若罔闻，就这样僵持了一会。
门外出现一个瘦削的人影，是顾若生来了。
「姐姐，你怎么跟别的人在开派对不带我……不对，这不是陆家那位嘛。」
他突然反应过来，随即露出一个微笑。
「没事的话，我就不打扰两位了。」
斜瞥了陆郁之一眼，他的阴沉都写在脸上了。
以顾若生和我的交情，不值得为我得罪陆郁之。
我一把拉住了想要离开的顾若生。
「别走嘛，姐姐今晚还得跟你过呢。」
顾若生回过头，一脸无奈，陆郁之已经气急了。
「你就为了这么个小白脸要甩我？」
我无视陆郁之的指控，沉浸的撩拨起顾若生，
「当我不存在是吧？」陆郁之本就不悦的脸又多了片乌蒙，伸手就想把我拉过去。
顾若生却在这个时候将整个身子靠在我身上。
「不好意思，虽然我比不上陆少的财力，但姐姐是我先约的。」
空气再次凝固，连我也没想到顾若生会为我怼陆郁之那种人，
对方看着我们亲密的样子，无地自容似地摔门而去。
我松了口气，脱开顾若生往门外走去，
他却环住了我的腰，头抵在我的耳边，
「我好不容易才把姐姐抢回来，这会儿又想去追姓陆的？」
顾若生这次的亲近令我有些陌生。
「我只是想把门关上而已。」
我合上眼，等了半晌那双手还是没动。
「环着我做什么？半夜大开着门很合适吗？」
「嗯嗯，有些东西公之于众也好。」
顾若生吻了上来，熟悉的脸映入眼帘。
我有了几分享受，在过去，不管是陆郁之还是北钰。
都未曾这样吻过我，就这样过了梦般的一夜。
第二天醒来时，身旁已经空无一人。
也是，是我要求他在天亮前离开的。
4
我侧卧在床上，正伤风悲秋。
想自己小的时候没有父母陪着，长大了没有伴侣陪着。
还没有孤家寡人的地位和钱。
正吐槽到一半，门外就传来了**。
睁眼的瞬间瞥见床上遗留的牵引绳。
「啧，小钰忘了把这东西拿回去。」
我拿着牵引绳，上面还残留着些浑浊液体。
打开房门，正把牵引绳递上去时。
看到的却是陆郁之，他穿着一件诱人的白衬衫。
颈上还套着项圈，他手上甚至拿着狗链。
克制又略带羞耻地说。
「你已经备好牵引绳了？早知道我就不用带这东西来了。」
看他懊恼的样子，就知道被人撞见了。
「哟，陆大少爷什么时候有的新爱好？连这项圈都是镶钻的呢。」
我的目光飞快地追上他，他低下头，一副难为情的样子，「你喜欢这种东西，我陪你玩就是了。」
我很意外，「这么说，你是为了我才这样的？」
他低声「嗯」了一下，就迫不及待闯进了房里。
「你跟那小白脸都玩什么？我也可以陪你玩。」
他低咬着牙，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优哉游哉地走到他身边。
「不必了，我已经有更合适的玩物了。」
最后几个字特地拉长了音，无形中羞辱了陆郁之。
但对方并没有我想象中的恼火。
而是追加条件，「我现在就可以和迟娴分手。」说完，他一脸正经地看着我。
我点点头，男人由衷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