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无奈·戏弄

宁思潼跟弹簧一样弹开,谢辞清看着悬空的手,目中柔色化作冰冷。

果然不是她。

若是她,不会弹开,只会……

脑海中,女子身躯愈加炙热。

男子滚了滚喉。

“牡丹还要打理,本王就不来了,晚上再看吧。”

晚上?

岂不是只有宁胧月能陪着?

宁思潼气得心堵,扯扯嘴角,想把人留下,可牡丹进贡是大事,她在陈氏面前端的是善解人意,可不能在这儿犯错。

无奈认栽,回院。

宁思潼带着一腔鬼火回到院里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宁胧月站规矩。

美其名曰是调教,实际上是变相的为晚上的事出气。

“小姐,这大小姐太过分了,有求于你,还以怨报德,奴婢真是看不下去了。”

因着晚上还要伺候谢辞清,宁思潼只让宁胧月站了两个时辰。

昨夜驰骋,早已精疲力尽,就算两个时辰,也让她苦不堪言。

女人扶着楚燕一瘸一拐的坐到梳妆台边,看着铜镜里面色苍白的自己,淡淡一笑。

“无妨,她得意不了多久了,消息应该到了。”

……

玉衡院,一阵寂静。

翠色中,一黑影一闪而过,下一秒,锦一立在谢辞清跟前。

“主,查到了!”男人将两张纸递在谢辞清跟前。

“宁胧月和宁思潼确实是同父异母的姐妹。两人虽长得相像,但因宁胧月母亲出身青楼缘故,两人并不亲密,处境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此番说辞和宁胧月之前所说无疑,看来那丫头并未骗他。

谢辞清不言,锦一顺势将第二张纸推近。

“至于王妃所喝之药……”说到这儿,锦一喉咙有些发干。

这该怎么说呢?

这种情况,他如何开口!

宁思潼的药可是他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民间奇医那儿查出端倪。

本该是个重磅消息,如今却比烫手山芋还要炸人。

话未说出,锦一后背汗已密集。

如鲠在喉,他只能低下头。

男人的神情,谢辞清尽收眼底。

什么消息能让跟他征战十年的暗卫支支吾吾。

心中已然察觉不好,他轻捏着茶杯,做足准备,才冷出一个字,“说!”

锦一吓得一激灵,“回王爷,王妃所喝之药,乍一看是温补之药,实质却是治疗下红不尽,小产不孕的。”

咔嚓——

杯子爆裂,茶水溅得满桌都是。

谢辞清眸色冰冷,眼底怒火已然沸腾。

“你说什么?”

阴森的语调,吓得锦一直接跪地。

额角的汗一颗又一颗,他来不及擦,只能弯腰,怯声道:“王爷,属下所言句句属实。

药是民生堂开的,听说三月前就开了,拿药之人正是王妃贴身丫鬟青果。”

此事,他也不敢相信。

因此,得知消息,他第一时间找人,不曾想,越查情况越是属实。

三个月,那正是他和王爷外出打仗的日子。

事实上,他们一年前,就去了蛮夷。

成亲之事,也是去了蛮夷一月,他们收到信才知道的。

原本皇上是怕王爷长期在外奔波心中了无牵挂,才悄悄让他娶了妻。

王爷本不想承认这段婚,无奈新娘子委屈了一年,又是圣上御赐,王爷无奈同意。

可万万没想到,怜悯之心却换来这样的结局。

想到这儿,锦一不免有些委屈。

这皇上,作为王爷的表哥,怎就乱点鸳鸯谱让主子惹着一身骚。

王爷只是外出打仗而已,又不是出家当和尚,何必如此着急塞来一女子。

这下好了,堂都没真正拜过,就被扣上牢牢实实一顶帽子。

谢辞清阴沉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他想过宁家两姐妹的端倪,不曾想是这样的结局。

这下,他算是明白了,明白了丞相为何忍疼送来两颗明珠了。

原是有人早就入了泥,沾了一身灰。

只可惜那丫头……

那丫头!

想起宁胧月,谢辞清捏碎杯子的手微微攥紧。

说起那丫头,应也是丞相计中一环。

如此大胆行为,她到底是自愿,还是……

自愿,大抵是不能够的。

宁胧月乃丞相庶女,虽生母出身不高,但丞相府出来的女儿,再怎么也能当个低门户正妻。

怕是不到万不得已,做不了这种勾当。

万不得已……

谢辞清何其聪明,只是微微推敲,便知事出在宁胧月那不堪的生母上。

寄人篱下,受人所迫么?

也是了,莫非如此,宁胧月何必裸露紫痕,提醒药碗。

想来她也不甘如此。

只是那宁思潼……

怒意横生,原按耐住的火,像要喷发般,男人神色都阴暗了许多。

“苟且之人可否找到!”

声音冷的跟化冰的湖水,吓得锦一直磕头,“请王爷赎罪,属下愚笨,暗查许久,连一点消息都没有。”

谢辞清微皱的眉心拧得更紧了。

是了,如此大事,宁思潼岂敢声张,换作他,得知丈夫归来,为保名节,怕是第一时间将苟且之人杀了!

如此,怕是只有那不甘的二小姐,才知道蛛丝马迹了。

谢辞清揉揉隐隐作痛的眉间,沉默许久,才抬头,“行了,起来吧。”

锦一松了一口气。

“此事你且查着,记住,切莫声张。同时叫锦二密切关注宁家李氏动向。”

“宁家林氏,不正是庶女生母吗?咱们盯着她作何?”

疑惑的眼对上阴森并带着威严的眸,锦一顿时焉了气,答了声是,便飞身离去。

谢辞清目光随着锦一身影,望向无边天际。

受人胁迫,不过是他的猜测。

为保万无一失,这林氏不得不守。

至于这宁家二姐妹,不是想玩吗?那他便陪他们玩!

夜深,万籁寂静。

已是子时,周围鸦雀无声。

“眼下,王爷应该是不会来了,你回去吧。”

宁思潼看着门外走廊深处,半是轻松,半是扫兴的开口。

王爷不会来了。

她虽不怕穿帮了,但也没有亲近的机会了。

相比宁思潼的半喜半忧,宁胧月乐的清闲。

谢辞清不来,她可算能睡个好觉。

收拾好东西,她行了礼,便蹦跶的朝屋里走。

谢辞清在角落处看着那欢脱的身影,眉眼不由一撇。

他不在,她那么开心?

胸口处闷闷的,像有小鬼作怪,眼见宁胧月进屋,他二话不说,就让仆人通报。

“王爷到!”

宁思潼刚躺上床,听到声,差点鲤鱼打挺吓起来。

“王爷来了?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