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玲怔住,僵在原地迟迟没回过神。
江华茂见她发愣,手里的北城牌香脂给也不是,不给也不是。
他有些着急,甚至于大冬天的,额尖上都渗出了汗珠:“温同志,我是真心的!”
“领导告诫过我,说要追求人就要认真。”
江华茂举起手指,对着天发誓:“我发誓,我是想要以不耍流氓为前提,来追求温同志的!”
他定定的看着温玉玲,俊朗的脸上满是真诚。
温玉玲心尖一颤,有些动容。
曾经年少的时候,谭云峰也这样,捏着手指对天发过誓。
他说:“我会一辈子都对温玉玲好。”
他还曾在谭爷爷面前承诺过:“爷爷,我会一直爱玉玲,不会背叛她,不会让她伤心。”
结婚时,他们还在领导面前交换誓词,庚帖。
说:“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可结婚不过短短三个月,他们之间就天翻地覆。
谭云峰说的爱她、护她,在温俏儿面前都要往后退让。
想到这里,温玉玲心口微疼。
她攥紧手指,缓了缓胸腔里五味杂陈的情绪,轻声开口:“江同志,你是一个好同志。”
“你长的好,阳光又俊朗,又是西北军区的副团长,前途无量。”
“我也相信你的真心,是认真的想要追求我,可是……”
温玉玲顿了顿,才接着往下说:“可是我暂时没有谈对象的想法,我一心只在跳舞上,希望你体谅。”
说完,她抬头就看见江华茂难过又失落的眼神。
他的眼睛很澄澈,满满的都倒映着温玉玲的脸。
温玉玲猝不及防的被他干净的眼神晃了心神,但是又很快压了下去。
她别过视线,转过身回了剧院里。
江华茂看着温玉玲的背影,心口好像被棉絮塞满了,又酸又涨的疼。
他攥紧手里没送出去的香脂,黯然的转过身走了。
剧院空旷,一点声音都能在里面引起回响。
刚刚江华茂和温玉玲站在门口说了那么久,文工团的大伙都听的清清楚楚。
等温玉玲一坐下,纷纷询问她。
“温同志,刚刚那时江同志吧,他可是我们这里最年轻的副团,一表人才又前途无量,可是大伙争着抢着想要的香饽饽,你怎么就给拒绝了呢?”
“是啊,要是有这么俊的小伙看上我,我肯定答他!”
“温同志,你不是刚到我们这儿来吗?怎么认识的江副团啊?”
就连政委也忍不住打趣:“是啊,要是我有合适的女儿,我就中意江同志做我的女婿!”
大伙欢乐的聊着,说什么也要温玉玲说说和江华茂怎么认识的。
这没什么好隐瞒的,温玉玲直接告诉了大伙。
“之前我在北城出了一点儿意外,是江同志救了我。”
“只是当时江同志做好事没留下名字,我调来这里之后,才知道当时是他救的我。”
原本以为,这样说能够澄清她和江华茂的关系。
没想到大伙听后更加兴奋了。
“天哪,北城和肃州,这可是天赐的缘分啊!”
“就是,这都能遇见!更加说明温同志你和江同志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温玉玲没想到会越描越黑。
她张了张嘴,正要否认。
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谁和谁是天作之合?”
文工团的同志们回头朝着门口望去,发现说话的男人,赫然是之前才调来这里不久的新参谋长——谭云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