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相见

经过一道街时两人听到了吵闹声,夹杂着哀求与呵斥,沈惟眉头一皱,快步走去,冯逍连忙跟上。

是一处医馆,被人群围得结结实实,两人费力挤进去之后才看清景象,是两个衣衫褴褛的小乞儿,一个紧抓着医馆伙计的衣角不放哭的满脸狼狈,一个躺在地上不知生死。

沈惟解下腰间的钱袋,上前递给那伙计,“这些钱可够你救他?”

那伙计连忙推回,朝着沈惟行了一礼,话中带着无奈,“这位公子,我知道您心善,但先前馆中的老大夫已经为那小儿诊断过了,实在是无力回天了啊,他又迟迟不肯离去,小的恐他败坏了医馆的名声,这才驱他。”

沈惟明白过来,为难的看着那孩子,眼中有怜惜滑过,弯下身子将钱袋放到他手中,正要转身离开,人群之外有道温和柔软的女声响起,听着年龄不大,“劳烦各位让让,那孩子或许有救。”

人们连忙退开,来者显露了身形,是一位戴着斗篷的女子,一身白衣身姿婀娜,走动间白皙尖细的下巴得以窥见。

那伙计不服,“我们医馆最好的大夫都诊治不了,你这小小年纪的姑娘就能了?”

不等那女子出声,沈惟便上前一步当起了护花使者,“试都没试过,你怎么就知道不行?”

那语气冲的让后面的冯逍都震惊了,这与沈惟平日的样子实在不符。

伙计哼了一声,现下有人接了那块烫手山芋,他转身直接关了医馆的大门。

那女子与沈惟皆是身着白衣纤尘不染,在人群之中实在瞩目,外加沈惟自她现身之时视线便紧追不放,如今又来帮腔,不得不引人深思。

冯逍上前推了推他的胳膊,一张正直坚毅的脸上如今满是好奇,问道,“可是认识?为何盯着人家姑娘不放?”

沈惟回过神来,掩饰般的清咳几声,视线飘忽满脸都是羞意,“冯兄休要打趣小弟。”

瞧着他又扭头看起了姑娘,冯逍了然的偷笑一声。

殊不知他眼中春心萌动的沈惟与那姑娘正在激烈探讨。

沈惟:谢天谢地,大baby你终于来了!!

沈郇西:刚一碰面就来个突发事件,你可真会给我找乐子。

沈惟:(委屈巴巴)

那姑娘正是沈郇西,今日才赶到四津城,刚在客栈放好行李就被沈惟的消息一阵轰炸,紧赶慢赶终于到了医馆,这可以说是他们在人前的第一场戏。

不顾地上的尘土,沈郇西跪地将那小乞儿扶起,纤细的手指搭载他的腕上,众人屏息凝神,那哭的满脸脏污的乞儿亦是紧盯着。

良久,只见她重新将那乞儿放在地上,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还有救。”语气轻快不少。

一粒雪白晶莹的丹药被她喂进了那孩子嘴里。

沈郇西起身,叮嘱,“一会儿就醒了,记得好生照顾。”

看着那姑娘出了人群逐渐走远,冯逍刚要提醒沈惟,便被他拉着衣裳朝那姑娘飞奔过去,隐隐约约听到了后面的惊呼,大概是那孩子醒了。

跟着沈惟停下脚步,冯逍才收回了注意力,发觉那姑娘已经停下,抱着胳膊看着自己与沈惟。

冯逍一惊,差点蹦起来,刚要感慨沈弟年少轻狂果真大胆时,就听到她语气亲切的质问沈惟,“你小子跟着我做什么?没钱了?”

“才不是,只是问你住在哪里,需不需要我帮忙安顿一下而已。”沈惟仰着脖子反驳,与那副少年怀春的样子天差地别。

冯逍悟了,觉得自己好像看出了什么。

看着沈惟终于问出了地址,满脸欢喜的送走了那姑娘,又摸着脑袋愧疚的向被忽视的自己道歉,冯逍已经麻了。

“所以你们认识?”

“嗯嗯。”

“什么关系?”

“她是我师姐。”

哦。

冯逍冷漠脸,心中吐槽这小子追妻路漫漫啊。

经过此时,沈惟在冯逍心中的形象算是彻底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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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沈郇西和沈惟瞒着自己私下碰面的事情匀添意见很大,越发迫不及待的想出教去浪了。

他抱着兔子躺在床上声音有气无力,“统啊,药效多久起作用啊。”

“大约在今天或者明天,宿主不要着急,系统出品必属精品。”

“……这话你说了很多次了。”匀添满脸不相信,正想翻个身继续睡觉时,殿外传来密密麻麻的脚步声与痛喊声。

匀添眼睛一亮,事儿成了!

飞速的穿戴好衣物,走到门前拉开了门,时刻不忘保持B格,懒散的靠在门框上居高临下的望着那群人,问道,“怎么了?”

“教,教主,有人下毒!”最前面的那个蒙面人从嘴里硬挤出这句话,痛的浑身颤抖。

匀添却勾起了笑容,邪气非常,兴味满满的朝他们说,“我当然知道有人下毒,不过毒是我下的,你们该当如何呢?”

不等他们回答,匀添继续说,“此毒名为‘圣水’,中毒之人若是超过一月不服解药,便会全身融化,如同那雪山之上流下的雪水,清澈纯洁……

不过,这肉身化成的‘圣水’可是好东西,是世间难得的好药材呢。”

好像看到了自己重回人世的样子,匀添笑的极为温柔眷恋,却吓得那些教众连连求饶。

“求教主赐药!”“求教主赐药!”

“药?我为什么要给你们药?这样不好吗?让肮脏的你们为这世间做上最后的贡献。”匀添低头不解的看着他们,神情漠然。

可在场之人哪个乐意去死?

几人隐晦的对视一眼,突然起身将匀添围住,几缕细丝交错在他的四周,甚至已经逼近脖颈。

“这就狗急跳墙了?”匀添仍然不为所动,抬脚逼近身前一人,“或许是我太过好说话了,让你们生出了不自量力的心思。”

那人眼神一慌,刚要拽动手中细丝,却发现已经断掉,轻飘飘的在空中飞扬着。

一阵比先前更猛烈的剧痛突然布满了全身,经络里仿佛钻进了无数蚁虫,四处攀爬撕咬,几人疼的满地打滚,透明的液体自皮肤中渗出,腐蚀了皮肉。

“教主,教主饶命,教主饶命!”

求饶声此起彼伏,匀添却没了反应,冷着脸将几人用绸布包裹,一路拖到了主殿上,高高挂起。

望着殿下那些跪了满地的教众,匀添放下了一句话,“想要解药的,就安安分分在教内呆着,赶出去招惹是非的,下场便如他们。”

“本教主的菜也要好好照料。”

摆脱了忤业教的匀添如撒了欢的野马一般。

换下了那一身张狂的红衣,堂堂忤业教教主打扮的像个风流洒脱的贵公子,租了个车夫又买了架豪华的马车,一路游行玩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