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您可以说下，大概是几点发现的尸体吗？”
警员不太耐烦的声音在边上响起。
温洵看过去。
公共座椅上，一个穿着环保服的老人，眼睛无神的颤抖着，似乎还没有，从发现尸体的事情里缓过来。
所以丝毫没发现，警员的不耐烦。
老人颤颤巍巍，略显惊慌的声音，“哎呦，这本来就偏，没几个人发现也正常，你不知道，我早上看到的时候汗毛都倒竖，活了大半辈子了，都次见到黑猫吃人的……”
老人家显然是被吓坏了，说的话哆哆嗦嗦。
说到重复的，警员停下了手上的记录笔，不可察觉的皱了皱眉。
而老人家对此一无所察。
温洵皱了皱眉，转身去边上轿车上。
“那群黑猫哦，嘴里还嚼着她手指……”
“大爷。”第n次听重复的话，警员有些忍无可忍了，刚要说什么，一个温柔的声音，轻轻的打断了这个循环。
大爷循着声音看过去，就看一个黑色卷发，穿着连衣裙的女人，手里握着一杯牛奶。
警员认识温洵，轻轻点了点头。
温洵冲他笑了下，然后看向大爷，“喝杯牛奶吧。”看着大爷有些犹豫的样子，补充道：“温牛奶有助于缓和情绪。”
温洵体寒，所以连牛奶都是加热的。
老大爷接过那个带有余温的牛奶，轻轻抿了起来。
“您是早上在垃圾桶边看到的尸体吗？”温洵看他情绪缓和了，声音温温的，朝垃圾桶那里扬了扬下巴。
“嗯。”老大爷应了声，“我过来打扫，本来，这里也不归我扫，我的管辖区在隔壁那条，只是老刘病了，让我帮一下，我看这里没什么人来，也不脏，想着帮就帮下，可是，可是谁能想到就发生了这事……！”
老大爷说到这里，手还是颤抖了下，温洵注意到后，轻轻握了上去。
无声的安慰。
老人家显然也被安抚到了。
温洵接着问，“那，那个老刘之前都没来吗？”
看着那个尸体的情况，也不像。
怎么看都像是死了好几天的，不然不会招来黑猫。
“不知道……”老大爷摇摇头，“这平时没人来，所以，管的也少，没什么垃圾，他也不来。”
懂了。
这个老刘是个老滑头。
所以，哪怕尸体出现，或者消失，他也不会知道。
温洵问：“那，这位刘大爷的电话您知道吗？”
“知道啊！就在我手机里呢！”老大爷直接拍手，把老年机从口袋里捞出来，摆弄了半天，“喏，就是他了！”
温洵看着屏幕上的两个字，老刘！
边上的警员立马就把手机号给记了下来。
——
“我再问一次！7月25号之前，你有没有去打扫霞飞巷？”
审讯室里，顾五有些不太耐烦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原来以为，也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大爷，没想到却是一个油面焕发的中年男人。
一想到这人，不仅没有责任心，还没同情心，要一个老人帮忙扫地，顾五就有些怒火中烧。
温洵靠着墙壁，听着里面的声音。
“警官，我是没去，可这不代表我杀了人啊！谁知道她什么时候死在那里的。”
“你没去几天了。”
“一个多星期吧。”老刘说完后又喊了一声，“你也别乱找我算账，那个鬼地方，什么都有，而且张老头不是说了吗，看见的时候黑猫在那，十几只呢，说不准是死猫从哪叼来的，以前也又是没有。”
“你是说，黑猫能叼尸体？”记录的警员不大敢相信，手上的笔停了下来。
老刘从口袋摸出烟盒，叼在嘴里，“那可不，以前就成群结队的叼尸体，今天是狗，明天是老鼠——”打火机的声音响起，冒着烟，“那个破地方什么都有。”
宋泽在边上听着，目光沉了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走出审讯室。
顾五看着他的背影。
“还有别的什么。”目光重新回到老刘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