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彦沉问她：“你男朋友？”
万知柔移开视线，摇头。
“不，普通朋友。”
梁叙言罔若未闻，冷冷看着顾彦沉：“他是谁？”
万知柔也有些不快。
分明就是正常聚会，怎么突然变得像是捉奸一样？
顾彦沉主动说：“我是她的同事。”
“我没问你。”梁叙言冷声呛回去。
“梁叙言！你越界了。”
万知柔皱眉，加重了声音警告他。
梁叙言抿唇，没有说话，也没有让步。
万知柔看向顾彦沉：“顾律师，你先进去吧，我处理点私事。”
“好，有事叫我。”
顾彦沉走后，梁叙言就往前一步，走到万知柔身边。
他敛眸看着她，声音有些沙哑：“柔柔，你别这么快就喜欢上别人，好不好？”
万知柔没有回应他，而是从包里拿出来一个盒子，递到梁叙言面前。
“梁叙言，这个还给你。”
梁叙言瞳孔一颤，喉间忽然堵住了。
他怎么会认不出那个东西，是他亲自选中的丝绒盒子，那几枚珠子，是他亲手刻上的字。
是他送给万知柔的18岁礼物。
是前世，唯一代替他陪伴着万知柔的东西。
现在，万知柔却要把它还给他了。
见他不接，万知柔就打算直接塞进他的口袋。
刚伸手过去，手腕被大力扣住，梁叙言红着眼问她：“为什么……不要了？”
万知柔冷淡说：“不要了就是不要了。”
他又问：“你是不要它，还是不要我了？”
万知柔莫名手一紧，却没有选择退让和心软，直直对上梁叙言眼神。
“梁叙言，我说过了，我不爱你了。”
“所以，我都不要了。”
梁叙言漆黑眸中闪过明晃晃的悲痛情绪。
万知柔下意识移开了视线。
她知道的，这样这么做，其实对现在的梁叙言不公平。
因为现在的梁叙言，是真的爱着她的。
但是她每天晚上，都会梦见前世的事，一桩桩一件件都令她疼得发颤。
人都是自私的，她不该因一时心软，而把自己推进深渊。
“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有还回来的道理。”
梁叙言还是没有接，他松开手，转身离开。
走了一步，梁叙言脚步停顿了一下，补充说：“你不要的话，就扔了吧。”
万知柔看着手中盒子，手紧了紧，又松开。
她深吸一口气，正要走向垃圾桶。
顾彦沉的声音忽然传来：“知柔，事情处理好了吗？就差你了。”
万知柔脚步顿住。
“啊，好。”
她随手把东西放回包里，走了进去。
大家都很热情，聊得热火朝天。
万知柔却不知为何，有些心不在焉。
她只想快点结束，回家休息。
中途，万知柔走出包厢，在走廊前透气。
顾彦沉正好经过，看出来她的情绪，便说：“你累了的话，就先回去吧。”
万知柔一愣：“他们，不会在意吗？”
“没关系的，他们嗨起来根本不管那些。”
“……好，那我先走了，麻烦您到时候和他们说一声。”
“我送你吧，我也想溜了。”
万知柔颦眉问：“你对每个下属都这么关照吗？”
她觉得有点奇怪了。
顾彦沉笑了笑：“你是我招来的新人，新人刚来就出门，我不得保障你的安全吗？”
“还有，我没喝酒，你放心吧。”
他说的似乎在理。
“……谢谢。”
万知柔强行压下内心的不适感，上了他的车。
只是她又一次上网搜索了这家事务所的资料，以及顾彦沉的个人信息，确保安全了，才吐出一口气，闭目养神。
顾彦沉没有喝酒，但万知柔却陪人喝了几杯。
酒意一点点攀爬上来，万知柔渐渐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