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石化在原地,甚至是以为自己听错了,还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可疼痛感竟然那么真实。

“今日你未出门迎亲,你曾祖母就临时改了婚事。”方康敬解释道,“今日你祖父的牌位将你祖母迎娶进门,今后她就是你的祖母。”

方淮安愣住,接着一头就撞在一旁的石柱子上。

姜云舒跟方康敬都愣住。

方淮安摸了摸自己额头的血,疼痛感依旧是那么真实。

这……这……这竟然是真的?

他这不是在做梦!?

天呐!

方淮安顿时惨叫了一声!

脚底的气血顿时就窜上了天灵盖,怒气倾泻而出,他指着姜云舒的脸,“姜云舒,你……你……你不要脸,你……你……你这个商户之女,你可耻,你这是想要报复我,你竟然敢嫁给我祖父……你凭什么?”

“啪!”

姜云舒一巴掌扇了过去,“乖孙子,你这是在质疑老夫人的话吗?”

方淮安愣住,只觉得自己的牙根骨都在疼。

但是再疼也比不上自己的心疼。

这……女人,简直是可憎到了极点。

“我是你祖父牌位迎娶进方家的门的,老夫人跟族人,甚至是你的父亲都认可了我的身份,你凭什么在这里质疑?”

姜云舒倒是不生气,欣赏着他脸上精彩绝伦的表情。

也是,这准媳妇变成祖母,搁在谁家都难以消化,是需要时间。

姜云舒笑眯眯的说道,“你新婚当日,逃婚去外室家中,闹得众人皆知,辱没了方家的门楣。

大孙子,今日看在你祖父的面子上,你就好好在这里反省,等过了明日天亮了,我再来收拾你那外妾。”

也是,借用了那人的身份,总得给那死鬼一个面子不是?

要是作为妻子收拾外室,势必会闹得夫妻离心。

可如今,姜云舒收拾起来,那是一个得心应手。

她可不在乎方淮安,也不在乎什么方康敬。

只要自己心情不好,儿子孙子都可以换,大不了再过继几个过来。

方淮安的脸都绿了,大声的叫嚣道,“你敢,你敢!”

只是可惜,姜云舒却是根本就不管,直接出去了。

方康敬看着自己的儿子劝说道,“你真的是糊涂啊,明还知道老太太最是看重规矩,你大喜的日子,你说你去那边做什么?”

就算是有外室,换个日子去不成吗?

方淮安却是道,“父亲,你难道甘心这样吗?一个商户之女,靠着这拙劣的小伎俩,竟然爬到咱们父子的头上来,你能忍得下这口气?”

方康敬面色严肃,“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宗法礼仪在头上,就算是反抗也没有用,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直到方康敬走了,方淮安依旧是不敢相信,父亲竟然就这么妥协了。

凭什么啊?

那他以后岂不是就成了整个京都的笑话?

新婚夜,方家个个都是愁容,姜云舒却睡得极好。

并且第二日的时候,早早起床去给姜老太太请安。

路上,就碰见了姜云深跟方辞礼。

因为昨日她早进门的关系,早早就拜堂送入了洞房,对于后面发生的事情不知道。

这会看着姜云舒一个人,便想着故意为难她一番。

“哎呀,这不是我那好妹妹吗?你怎么一个人呢?”说完之后,姜云深还朝着她身后看去,“这方淮安也是,昨日看完外室,今日怎么着也得陪妹妹拜见老夫人才是吧?

啧啧,莫非是昨晚上妹妹一人独守空房,我那大侄儿并没有回来?”

她故意咬紧大侄儿几个字,说得十分的得意,还下意识的扶了扶自己的领口,得意的露出领口的痕迹。

就生怕姜云舒昨晚上不知道她跟方辞礼多疯狂。

“新婚之夜就被冷落,要我说妹妹你这正房夫人当得实在是太窝囊了,不过这都是命,你说是不是?”

姜云舒还没有吭声呢,姜云深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就好像是生怕这院子里面谁不知道她如今正受宠呢。

她身边的丫头樱桃也是铆足了劲道,“五少奶奶,如今你跟三姑娘已经嫁人了,再这么称呼已经不合适,而且……房方家侯爵勋贵之家,按理来说这见了面应该行礼才是。”

姜云深反应过来,立马看向姜云舒,“是呀,妹妹,按照辈分,你是不是应该叫我一声五婶婶?”

秋霜想要说话,但是却被姜云舒给拉着,“这一声婶婶,你怕是担当不起。”

方辞礼皱眉,明显是不满,可他是男眷,有些话自然不好说。

姜云深嗤笑一声,“我说姜云舒,你是不是傻了,我是方家明媒正娶的五少奶奶,我如何担当不起了?

还是说,到了如今,你因为昨日的事情,还在置气。

莫不是到了现在还没有把自己当成方家人?”

方辞礼皱眉,“云深,咱们还是先去给老太太行礼吧。”

“怎么会,我既然是嫁入了方家,自然就是将自己当成了方家人。”

“你有自知之明最好,那你也知道吧,这方家最是注重规矩了,你还是先向我行礼吧。”姜云深得意的看着她,想着上辈子她明明是自己的妹妹,但是却偏偏要压自己一头,她这心底自然是不舒服。

重活一世,如今好不容易翻了身,她自然是要在她面前风光一把。

秋霜忍不住了,想要再次提醒,但是却被姜云舒给再次按住,“这个礼,我怕你承受不起。”

“笑话,你是我晚辈,我如何承受不起了?”姜云深丝毫没有觉得哪里不妥,依旧是趾高气昂的说道,“你要是不想遵守规矩,大可直接说明。”

姜云舒却笑了笑,“可要是真的按照辈分的话,姐姐你还得叫我一声婶婶才行。”

姜云深直接就笑出来尖叫声,仿佛是听到什么不得了的笑话。

顿时就失去了表情管理,直接翻了个白眼,“我说姜云舒,昨日江淮安没有来迎亲,你是不是脑子被气糊涂了?

难道不知道方淮安是三房的孙子辈,按照道理,他都应该叫我一声婶婶,你难道不应该叫?”

就连方辞礼都忍不住了,“姜云舒,我再怎么说也是淮安的叔叔,你怎么能这么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