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莫名其妙出现?
程胥的眉头拧得更紧,转头看向还在检查尸体的江渝宁:“还看出了什么吗?”
江渝宁摇了摇头:“肉眼看不出什么了,需要将尸体带回去按流程尸检。”
程胥点了点头,让警员们将尸体先搬上警车:“等会我送你回去。”
他扬眉,冲着工作人员们道:“请各位记录一下游客的名单,所有的工作人员,都需要跟我们去警局做笔录。”
“这,这是怎么了?”
楼梯边忽然传来一道声音,一个看起来颇为儒雅的青年男人匆匆下了楼,右手上带着一块价值不菲的腕表。
看见尸体和正在尸检的江渝宁,他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江渝宁恰好抬头对上他的目光,总觉得他的眼神让她有些不适。
但只是一瞬,男人就错开了目光,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程胥:“警察同志,我是这里的馆长,请问这具尸体是......”
“是在贵馆的这尊石膏像里发现的。”
程胥看他一眼:“现在我们希望贵馆的工作人员都过去协助调查,也包括你,请配合。”
“那是当然。”
那位馆长点点头,擦了把汗示意自己的助手去将馆里的人都叫出来,一群人鱼贯而出,钻进了警车里。
程胥拉开自己警车的副驾,示意江渝宁上车。
“你的......相亲对象呢?”
他发动了车子,不经意试探江渝宁:“休息日遇到这档子事,挺糟心吧?”
“没事,反正也不想相亲,刚好摆脱那个普信男。”
江渝宁没注意到她说出这句话时,程胥好像松了口气:“倒是你们又要辛苦了。”
“为人民服务,谈不上辛苦。”
程胥提了些车速,两人没再说话,很快就到了警局门口。
谢过程胥,江渝宁直接走向了解剖室。
那句女尸已经被放在解剖台上,脸上那些有些可怖的水泡正在渗出脓水。
还好烫伤程度不高,要做面部修复也不需要太久。
江渝宁让助理拍下照片拿去修复确定死者身份,才打开记录仪,郑重拿起解剖刀。
“第一次尸检,开始。”
小心翼翼将尸体表面残留的那些石膏清除掉,江渝宁的眉头微微皱起。
死者皮肤表面有不少红色的轻微烫伤,脸颊还有些红肿,嘴角还挂着诡异的微笑。
仔细观察过尸体,江渝宁眉头皱得更紧。
“初步判断致命伤是被钝器重击后脑勺导致,体表没有其他致命伤。”
“手腕、膝盖等关节处有明显的肿胀和软组织出血,可以判定是生前导致,指甲有断裂痕迹,提取组织物,看看会不会是和凶手产生过肢体接触。”
“臼齿有断裂造成的缺损,同样怀疑是殴打导致。”
她小心翼翼用镊子剐出一些残留的皮屑装进证物袋递给助手。
助手忙点点头,而江渝宁继续检查,却暂时没了别的发现。
目前能够断定的事实,只有死者在生前有被暴力殴打和拘禁,但遭受了这样的虐待,为什么她会微笑?
江渝宁心觉诡异,忽然想到了什么,拿出试管采集了一些血液,匆匆赶到化验室。
检验之后,江渝宁神色变得凝重。
死者血液内含有国外一种新型致幻剂的成分,那个东西在国内现在是违禁品,但也有胆大包天的人悄悄售卖,难道......死者是个瘾君子?还是说这致幻剂是凶手逼她吃下的?
将尸检报告初步整理好,江渝宁走出解剖室,正好看见技术科的人匆匆赶来。
“江主检,咱们这边的面部修复做好了。”
“辛苦。”
江渝宁接过那张照片,神色有些惋惜。
女孩看起来清秀可爱,五官精致,是很多男孩子喜欢的类型,俗称初恋脸。
年纪轻轻就这样遇害......
“我拿过去让刑侦的人对比数据库,确定死者身份。”
她冲着同事点点头,转身走向审讯室。
程胥已经跟那些工作人员了解完了情况,正在和那个儒雅的负责人谈话。
“我是美术馆的馆长魏东江,昨天闭馆我是最后走的,今天么......我来得比较晚,因为昨天忽然有了创作的灵感,所以画画到深夜,到馆里之后,我也是在办公室睡了一会。”
他叹了口气,摘下眼镜擦了擦镜片上的雾气:“真没想到会出这种事。”
程胥眯了眯眼,想起之前工作人员说的话,轻轻敲了敲桌面出声询问:“我之前听说,馆里经常出现莫名其妙的东西,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魏东江愣了愣,表情有些复杂。
“开馆的时候就有了。”
他表情有些挣扎,过了一会才压低声音道:“我们美术馆的旧址,也是一家民国时的艺术馆,听说那位老馆主被谋杀了,馆里就经常闹鬼,要不是经费实在不够,我......”
程胥轻描淡写打断了他:“怪力乱神之说,不足为信。”
他的表情有点焦躁,警员们已经去调取过艺术馆的监控,但因为馆里经费不足,很多监控设备都出了问题了,根本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
“程队,尸检报告和死者的面部复原已经做出来了。”
江渝宁轻轻敲了敲门才走进去,将文件夹递给程胥。
“这,这是死者?!”
她还没说话,一旁有个美术馆的员工却惊呼出声:“这不是小赵吗!?”
“死,死的居然是小赵?!”
这些员工认识死者?
程胥沉声发问:“这位小赵,是什么身份?”
大概是没想到凶杀案的死者居然是身边的人,工作人员们恐慌之余都有点唏嘘:“小赵这姑娘温温柔柔的,谁会杀她啊?”
从员工们口中,程胥和江渝宁得知了死者的身份。
赵小媛,22岁,毕业于本市艺术学院,美术馆除了举办展览,也有教小朋友画画的工作室,赵小媛就是刚来的美术老师,家乡不在这里,目前是租住的房子。
据说那是个温柔害羞的女孩子,从来不跟人结怨,不过似乎也没什么朋友,昨天一下班就回家了。
因为要早一些过来收拾画室,赵小媛手里是有馆里的门卡的,凶手极有可能是用她的卡打开了门。
“去排查死者的社会关系。”
程胥揉了揉眉心,表情不太好看。
如果真的像她们说的这样,那么要判断是谁杀了她,难度怕是不小。
“说到死者的社会关系,我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
忽然,魏东江欲言又止道:“前几天我看见小赵在走廊上哭得很厉害,好像是在跟人打电话,那一头声音还挺凶的。”
“我想着毕竟是个小姑娘孤身一人在这,就去关心了两句,小赵说那是她男朋友,两个人已经同居了,不过经常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