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身黑袍的国师亲自来到冷宫。
冰冷的刀具排列在桌案上。
而他的身后,裴玄搂着虚弱的云楚楚姗姗而来。
「辛苦苏姑娘了。」
云楚楚一改刻薄,娇弱不已。
视线流转。
裴玄下意识避开了我的目光。
我冷淡地嗯了一声。
没再看他们,转身步入内室躺下。
屏风隔开所有探究的、不善的视线。
国师端过来一碗麻沸散,干巴巴的嗓音从面具后传出:「苏姑娘先把这个喝了,喝了便不会觉得疼了。」
我不由开口嘲讽。
「国师也知道剜心会痛吗?」
他一怔,从容地放下药碗,从刀具里抽出一柄锋利小刀,在早就准备好的火上反复炙烤。
古井无波的眼神看向我。
「姑娘来历神秘,想必就算不服用这麻沸散,也定当承受得住。」
我神色大惊。
「你疯了吗?」
下一瞬,只见他手腕翻转,刀尖入体,温热黏稠的鲜血瞬间喷溅了我满身满脸。
我尖叫出声。
可随着刀柄深入,已然痛到发不出声,眼前泛起阵阵黑影。
屋外传来裴玄焦急的询问声。
国师癫狂的嗓音在我耳边幽幽炸响。
「世人皆想长生不老,何况帝王。」
「苏姑娘,这也是陛下的意思,你明白吗!」
疼痛让我几乎无法挣扎,更是没有心力去思考他的深意。
身体上的痛不及心痛万分之一。
亲眼看着侍女进来将盛满鲜血的瓷碗端了出去。
外面很快有药香传来。
「心头血为药引,只需药成之时,加入三滴即可。」
国师的话音落定。
紧接着。
裴玄满怀期待的声音徐徐传来。
「楚楚,有没有感觉好一些?」
一道娇嫩如莺啼的女声回他:「裴郎,哪有那么快见效,瞧你急的。」
「我这不是担心你的身体吗!」
裴郎!
我艰难勾唇。
屋外春意和暖。
而空荡荡的房间里,我如将死之人一般孤独地躺在床上。
听着曾经恩爱的夫君与别的女子甜言蜜语。
当真可笑。
这时。
空气中忽然出现一道波纹。
熟悉的字幕再次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