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浑浑噩噩回到家。

走到厨房,拉开最底下的橱柜,里面整齐摆放着一袋袋褐色中药。

结婚三年,我们没有做过避孕措施,可我一直没能怀孕。

我和江洄然提出要去检查一下的时候,他总是说随缘就好。

我父母是商业联姻,在外各有各的情人。

我从小就没有感受过家庭的温暖,一直渴望能有自己的小孩。

所以我瞒着他偷偷去看医生,喝中药。

我怕苦,却喝了快有半年。

我握着一袋中药,手收紧到泛白。

不知过了多久,我拿过剪刀将药剪开。

液体在口腔留下苦涩到极致的味道,我忍不住红了眼,眼泪顺着面颊往下掉。

“小北——”

江洄然的声音突然响起,手中的药也被一把夺过。

他蹙着眉,却还是抬手拭去我的泪痕,温声细语地问:

“怎么哭了?喝的这是什么?”

我敛下眼眸,如实告诉他:

“找医生开的中药,备孕喝的。”

落在我肩上的手轻微一抖,他略带哽咽的声音传来:

“小北,我们不要孩子好不好?我爱的是你这个人,别的我都不在乎。”

我抬头直勾勾盯着他,试图从他的眼中找出一丝一毫的破绽。

并没有,他仿佛爱极了我,连眼尾都泛起薄红。

我拂开他的手,轻声道:

“好,以后都不喝了。”

江洄然一把将我拥入怀中,薄唇在我额头上落下一吻。

“别想太多,我们两个人不也很好吗?”

真的是两个人吗?

我无声的落泪,沾湿了他熨烫得体的北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