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谢半烟才僵硬的挪动了脚步，走到了床前，却迟迟没有坐下去。
季砚辞看着她这幅十分不情愿的模样，心中顿时憋闷起来。
他语气低沉：“怎么了？”
与此同时，他也有种怪异之感，好似再经历一世，有太多事情跟他想象中不同，还是说，这是因为这一世他做了没有做过的事情，导致事情的走向不同？
可谢半烟那溢于言表的疏远，却是他上辈子没有体会过的。
一时间，房间里寂静无声，两人相对站在床前，都没有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季砚辞才听到谢半烟的声音。
“烦请王爷灭了灯火，夜晚有光，我睡不着。”
季砚辞一怔，他倒是从来不知道谢半烟还有这个习惯。
不过他还是走过去，将近前的红烛全都吹灭，只留下门口用来照亮的那一小只。
这下，除了隐约的月光，屋内几乎黑透。
季砚辞听到谢半烟上床的声音，黑暗中，他脸上尽显愉悦。
紧接着，他也上了床，躺在外侧，只是伸手一摸，却摸了个空。
季砚辞眨了眨眼，将手再往里伸了伸，果不其然触到一句温软的身子。
他能感觉到身下的人身体瞬间僵住，可有什么却如同火焰从心底燃起，瞬间冲上大脑。
谢半烟的声音都在发颤：“你……你要干什么？”
这句话如同一盆凉水，直直泼在了季砚辞身上，将他那颗燥热不安的心扑灭。
他陡然想起，前世，他和谢半烟的第一次来。
胸腔中的火焰瞬间化为对谢半烟的心疼，他收回了手，声音被黑暗包裹，带着一丝暗哑和说不清的温柔。
“没事，睡吧，明日还要入宫觐见。”
季砚辞这样说了之后，便闭上了眼，今夜饮酒过多，他很快变睡了过去。
可他不知道，离他不过一臂之遥的谢半烟却睁着眼，静静的看了他很久……
第二日清晨，季砚辞多年养成的习惯让他卯时睁开了眼。
晨光熹微之中，他看见谢半烟安安静静的睡在他身边，怀中还捏着一截被子。
季砚辞只觉得心脏处有股暖流散开，让他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
他盯着看了片刻，丝毫没察觉到自己脸上的笑意有多温柔。
约莫小半个时辰，他才动了动身子，小心翼翼的坐起来，朝着谢半烟伸手，将她的被子往上掖了掖。
季砚辞拿着衣服走出门，昨夜他将屋内伺候的人全都遣了出去。
一方面是不想被人伺候，另一方面，他昨夜没碰谢半烟这事，他不想让旁人知道。
因着先前毁约的事，谢半烟连同谢家都成了旁人眼中的笑柄，若是再传出什么流言……
季砚辞走到外间，将衣服穿好，这才踏出门去。
他对守在台阶下的下人开口：“王妃还在睡，莫要吵她，还有，让小厨房准备膳食，等王妃醒了，再去练功房通知本王。”
前世身为摄政王的气势不经意流露而出，下人皆是惊惧的应声。
季砚辞在练功房呆了半个时辰，便听到外面传来下人的通报声。
他将长剑入鞘，快步走了出去。
他走进门，直接朝谢半烟问道：“昨夜可睡的安好？”
话音刚落，他便感觉到一旁伺候的人，眼神意味深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