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初身上的香水味弥漫四周,是陌生的味道。
就如同我和她一样,本该是云泥之别。
正如当时周应淮捂着鼻子第一次走进我的小破屋,锃亮的皮鞋下是怎么也打扫不干净的脏污地板。
“一股子霉味,南初怎么受得了?”
“就你这副穷酸样,还怎么保护她?怕是还得她保护你!”
那时我已经伤了右手,如果是以前,我定要仰着脖子与他争上一争。
可周应淮的每句话,讲的都是事实。
我只能缩着脑袋,任由他当时同我谈条件。
不过,三年过去了,一切都结束了,我不需要再次对他低头。
我扶姜南初起身,松开手,与周应淮对视。
他瞳孔有一瞬间的地震。
但下一秒,却继续挂着虚伪的笑容:“谢谢这位先生帮我们。”
我们?他在明晃晃地宣誓对姜南初的主权,不过我赌他不敢声张曾经认识。
周应淮把姜南初揽进怀里,目光缱绻道:“我和南初马上就要结婚了,她可不能有事。”
姜南初直勾勾地盯着我,似乎要穿透我的灵魂。
片刻的僵持,我也笑道:“恭喜季总,百年好合!”
谁知姜南初眼底立时像有浓雾在翻滚,嘴中一字一顿地重复道:“百年好合”。
我顿时一个战栗,只能不管不顾地强装镇定,仓皇逃走。
姜南初却突然叫出我,从身后秘书手里接过一个红色请柬,“季先生,下周我们的婚礼,你一定要参加。”
她的语气,不似邀请,反而带着浓浓的威胁。
为什么?现在的我不过就是和她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
难道她发现了什么?
但是看她和周应淮亲昵地依偎在一起的样子,我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笑着接过请柬。一周后画展结束,我怕是早已离开海城。
周应淮亲吻着姜南初的发顶,眼睛却是直直地看着我:“对啊,季先生,一定要来参加我们的婚礼,以前那些小事儿,也算过去了。”
我点了点头,把请柬随手扔进垃圾箱。
以前的事情,对于姜南初来说,应该是最不愿意提及的痛苦过往,那就让一切过去吧。
我以为画展结束,自此以后就和姜南初再无交集。
谁知第二天一早代理人就打来电话,说投资人要办庆功宴。
我下意识拒绝,毕竟画展上险些被姜南初爆马甲的事情始终让我头皮发麻。
代理人却在电话另一头扯着嗓门:“姜总点名要你来,她说你要不去,尾款就一分别想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