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碗面,终究是不解馋。
吃到最后,严烟又要了两个麻辣鸡爪,搭配着才把那碗面吃进肚子里。
秦夏和张淮野忙着工作,吃完饭就匆匆离开了,眼下这里只剩下严烟和谢听。
走出面馆,谢听拿着车钥匙说:“送你回家。”
严烟一愣,眼神不明所以:“送我回家?”
“嗯。”
“?”严烟气笑了:“你以为我今天来这里只是陪你吃顿饭?”
一听这话,谢听就知道她想多了,不紧不慢解释:“你刚从云城回来,应该待在家好好休息,龙吟这边交给我们就行,我不想让你这么累。”
话虽如此,严烟怎么可能继续放任自己?
别人都在忙,而且忙的是她名下公司的事情,她怎么好意思在家躺着休息?
那太摆烂了。
不行不行坚决不行。
严烟摇头:“我不累,我可以的。”
她目光坚定,恨不得冲到酒厂里面快速打包四五件酒来证明自己真的不累。
见她态度坚决,谢听便知道劝不住她,于是只好作罢,随她去。
酒厂里面工作比较多,还散。
严烟暂时跟着谢听一块帮忙打包装酒,核对信息和订单。
半个小时后,她累的轻微喘气,却乐在其中。
平时在云城,不是在办公室坐着就是在休息室躺着,不需要体力活。
如今活动一下,感觉把她这一年的运动量都给做了。
谢听怕她身体吃不消,总是找借口把她拦下来,或者是半途截走她手上的活。
满打满算,她仅仅工作了二十分钟而已。
严烟摘下手套,拧开瓶盖喝了口水,看着旁边正在折箱子的谢听,她抬手把矿泉水递过去,瓶口对准他的嘴。
谢听睨了眼,不由自主半蹲下身子,就着她的手喝水。
严烟的手腕微微倾斜,矿泉水从瓶口滑落到谢听嘴里,她眯着眼睛笑:“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你怎么这么懒?”
谢听没答,认真喝水。
水划过喉咙,润润嗓子,他又站起身,这才说:“腾不开手。”
“不如我给你打下手,你需要水的时候我给你递水,饿的时候我投喂你。”
“可以。”
严烟:“?”
她就是客气一下而已,想得美。
拧上瓶盖,严烟继续搬酒装箱子。
两人配合的挺好,轻活她来,重活他来。
两人虽是龙吟的老板,却活的没有一点老板的架子。
周围很多员工纷纷向他们投去羡慕的目光。
“酸了酸了,老板和老板娘的爱情怎么这么好嗑?”
“又是羡慕别人爱情的一天。”
“咱们酒厂是严总的,她和谢总到底谁是老板,谁是老板娘?”
“就冲严总喂谢总喝水这件事,我赌严总一票,她是老板,谢总是老板娘。”
“哈哈哈哈哈哈哈那谢总也太娇了吧。”
……
偷听的严烟扯了扯唇角,手肘轻推谢听,低声说:“老板娘,他们说你娇。”
谢听眼眸一沉:“老板娘?”
“与我无关,员工们亲封的称呼,你敢不接?”严烟才不背黑锅,撇的倒是干净。
谢听嗤了声,哂笑:“敢问老板,您的身体还可以吗?”
严烟:“?”
怎么扯到她的身体了?
严烟不理解,脑子有点没转过来:“说你娇,跟我有什么关系?”
谢听眼底藏笑:“你也挺娇。”
“¿”
在注意到他眼底的笑意后,严烟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
她后知后觉,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娇,不娇。
她指的是老板娘这个称呼用在谢听身上比较娇,跟他口中的身体娇完全是两码事。
斯文败类。
严烟扯起唇角,强颜欢笑:“青天白日,你说话注意点。”
谢听轻轻抬眉,手上的胶带黏在纸箱上,工作服衣领下坠几分,痞里痞气。
“哪里不注意了?老板请指教。”
严烟一个箭步冲过去,手指捏住他工作服上面的拉链,使劲往上一拉,到顶端。
“不需要指教,你穿好衣服就行。”
这男人可能不知道自己有多撩人,领口随便敞开,里面的春光无限好。
周围的女员工少,严烟压根没在怕的。
可关键是,这里男员工多,像谢听这种细皮嫩肉的小白脸,万一引起哪个大老爷们的注意力,那就不好办了。
谢听拿着美工刀,截断胶带,把酒箱子搬到一旁,顺便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
“没穿好?”他问。
严烟:“刚才没穿好,现在穿好了。”
谢听应了声,继续装酒封箱子。
这活儿熟练起来就显得比较枯燥无味。
无聊透顶时,严烟耐不住性子,想一走了之。
可转念一想,她是老板,得起到带头的作用。
即便是装样子也得装的好点。
对比她,谢听倒是耐心许多,如果没有严烟的主动挑起话题,他能一直保持沉默。
又是一个多小时过去,严烟按捺不住,拉着他的衣服边角说:“我想去卫生间。”
在触及到她那双平淡的眼睛时,谢听这才放下手头工作,摘手套,湿巾擦手,脱掉身上的工作服。
“走吧,我带你去。”
严烟哦了声,学着他的样子把工作服和手套一并脱掉。
公共卫生间虽然近,但里面的人比较多。
所以谢听并不打算带她去那里,而是绕远路,去其他地方的卫生间。
酒厂二楼是办公的地方,分散在四个角落,卫生间四角都有。
跟一楼的乌泱泱比起来,二楼显得安静许多。
严烟放慢脚步,目光不停在周围打量,把人事部数据组之类的办公室牌子全都记下来。
到了走廊最里面,她才看到写着“办公室”的牌子。
三个字,简简单单,不过严烟一眼就能认出来那是谢听平时办公的地方。
她笑着问:“那里是不是你的办公室?”
谢听挑眉:“你怎么知道?”
“猜的。”其他办公室门口都摆着花卉绿植,只有这间办公室门口空荡荡的,而且门也在紧闭着,一猜就是他的办公室。
严烟去完卫生间后,突然拉着他的手往办公室走。
谢听不明白她要做什么,但还是紧随其后。
拧着门把手,进了房间,反锁。
严烟往他怀里一靠,指尖在他身上轻轻打圈。
“老板娘,工作太累太伤身,我需要补充一下能量。”
谢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