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遗体告别室里,向乐正捧着一条钻石项链,背后的赵一程不停往她身上凑,逗得她咯咯大笑。
“乐宝贝,来啊!”赵一程喘着粗气,两手箍着向乐的腰,不断蹭着她。
向乐笑得颤了起来。
“你真的很坏耶!姐姐可是随时都会进来的,你就不怕她看到吗?”向乐故作正经地问。
赵一程急不可耐,扳过向乐的肩膀,冲动地吻上她的红唇。
他边吻边说:“乐宝贝,我早就是你的人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来就没碰过她!”
隔着一道门,两人肆无忌惮的对话,还有那孟浪的暧昧声音,清清楚楚传到外面。
向晚的脸色变了又变,她永远都忘不了,新婚之夜,赵一程跟她说他不行的那一幕。
她更忘不掉,他一次又一次推开她,话里话外嘲讽她恬不知耻。
直到这一刻,听到赵一程那些话,向晚就像被人狠狠抽了一耳光似的,那啪啪的打脸声痛的她喘不过气来。
“!奸夫淫妇!”江冬小声骂了一句。
扫了眼向晚紧抿的唇瓣,贺斯启侧过头,朝江冬使了个眼色。
江冬会意,等贺斯启带着向晚往后退了两步,他一个起跳,飞腿踹开了房门。
两人显然没料到会这么快就被人撞见,尤其其中一人还是向晚,顿时愣住了。
江冬一向反应迅速,踹开门之后立马举着手机,咔嚓咔嚓拍下了这颇具风情的一幕。
贺斯启就站在向晚身侧靠后一点的位置,他能感觉得到向晚在目睹事实后身体的僵硬,以及看到她刷一下变得更惨白的脸色。
向晚彻底看清了他面具下的丑恶嘴脸。
嗤地一声,向晚突然笑了。
她这一笑,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她身上。
向晚笑的止不住,泪花大颗大颗的涌了出来。
她说:“赵一程,真委屈你了,装不举装了五年。”
被拆穿的一瞬,赵一程面上有些尴尬。
向乐突然尖叫了一声,后知后觉地推开了赵一程,匆匆背过身整理她凌乱的衣衫。
赵一程回过神,也赶紧拎着裤子穿好,随后他瞪着门口三人,越看越觉得他们是故意来看他笑话的。
“向晚,你还要不要脸了!”手指着向晚,赵一程恼羞成怒,然后又指了指贺斯启,“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居然敢把这个小白脸带来!”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没脸没皮的!”江冬轻嗤了一声,满眼嘲讽地盯着赵一程,“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还好意思恶人先告状,往别人身上泼脏水!我呸!”
江冬嘴毒,一句句讽刺的赵一程涨红了脸。
“姐,你不要怪他。”向乐流着泪,白着小脸说:“我们是两情相悦,情难自禁,真的不是故意的。”
“白莲花!”江冬笑了,恶意满满地说:“我还是头一次见到极品白莲花啊!今天真是长见识了!”
向乐愣了一下,随后凄楚地看了眼赵一程。
赵一程一阵心疼,忙站到向乐面前,挡住了江冬不怀好意的视线,一副要为向乐出头的架势。
“向晚,你也别怪乐乐,她还小,而且我爱她。”赵一程说的大义凛然。
看着他道貌岸然的样子,向晚连一句“你爱她,那我呢”都问不出口。
“赵一程,向乐就比我小一岁。”二十二岁的年纪,已经不小了。
闭了闭眼,向晚的声音很轻,“向乐,把项链摘下来。”
先前那条被向乐说好看的钻石项链,此时正戴在她的脖子上。
向乐不愿意摘项链,颤着手扯了扯赵一程的袖子。
赵一程被她软绵绵的声音叫得心软,对着向晚的时候,他又变成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向晚!你和乐乐是亲姐妹,这项链是岳母留下的,反正乐乐喜欢,你就让给她不行吗?”赵一程的口吻,仿佛向晚一直都是那个抢向乐东西的坏女人。
“不是。”向晚平静地摇了摇头,她已经生不起气来了,“向乐是抱养的,她没权利拿我妈留下的东西。”
说是抱养,但实际上向家的人都清楚,向乐是向天康在外面留下的种。
而向乐的亲生母亲,就是向天康身边的女秘书,曾经一度在向氏集团里叱咤风云,直到云清闹过一次,那女人才离开了公司。
向晚六岁那年,向乐被带了回来,向天康哭着求云清给向乐上户口,让向乐挂在她的名下,云清心软答应了,这才有了向乐如今向家二小姐的身份。
她可以容忍向乐抢走她父亲的宠爱,抢走她曾爱过的赵一程,但绝对不允许向乐拿走云清留下的东西!
“向乐,把项链放下。”拔高嗓音,向晚生平第一次有了长姐的气势。
“我不嘛!姐姐,你欺负人!”向乐孩子似的哭了起来,委屈的口吻如同稚子一样无辜,“我是爸爸的女儿,我姓向,这些东西都是向家的!”
赵一程被抹了面子,又听向乐哭起来,心疼的不得了。
“乐宝贝,别哭了啊!这项链你戴着漂亮,你留着!”轻声哄着向乐,赵一程抬起头,瞪着眼呵斥向晚,“向晚,你够了啊!有什么事你冲我来!别弄哭乐乐!”
懒得理他,向晚回头看贺斯启。
“我要项链。”向晚说的理直气壮,“帮我!”
贺斯启弯了弯嘴角,然后看了江冬一眼。
江冬早就想教训赵一程和向乐,碍于贺斯启没发话,他才在一旁毒舌两句。
有了贺斯启的授意,江冬三两下就把赵一程放倒了,然后一步步朝向乐走了过去。
大概是江冬的表情有些猥琐,向乐吓得尖叫起来。
“你要干什么!你不要过来!你再过来我就要叫啦!”
江冬翻了个白眼,“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