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不会乱花钱的。”
我声音和缓许多，尽量顺着她的话说。
“花钱更多的要落到实处，得先解决温饱问题，那些可有可无的首饰包包啊，都是次要的。”
我轻声应下，没有反驳。
电话后面由大妹接过。
“大姐，妈妈买了猪肉，说晚上给我们做红烧肉。”
她带着哭腔，细小声音顺着电流传进我耳中。
“好，吃饱点。”
我声音竟也带上哽咽。
有点心疼她，也心疼当初被迫脱下红裙的自己。
就是仗着这份心疼，她慢慢对我无止境的索取。
5
“今天下午工厂停工，雀儿，你穿上次在商店买的裙子呗，买回来不穿，难道等着积灰？”
丽丽拉住准备去洗澡的我。
我点点头，走回床铺将旧衣服放好，小心取出新裙。
这次，再也不会有人能让我将裙子脱下。
洗完澡出来，宿舍里的同事，个个眼中都有惊艳之色。
“这可是我选的，眼光不错吧！”
丽丽开始邀功。
我赶忙夸她：
“丽丽眼光真好。”
宿舍同事纷纷附和。
穿着裙子去宿舍楼下扔垃圾时，身后传来有规律的高跟鞋着地声。
我疑惑回头，穿着精致的女人脚步顿住，停在不远处。
“有事吗？”
她将我从上到下打量，露出满意的笑容。
“你是这里的员工？”
我点点头，拘谨的走近她。
虽然我不懂名牌，但她身上的衣服一看价格不菲，而且通身的气质，肯定不是普通人。
“我觉得你身材气质不错，有没有意向加入我的团队做模特？”
模特？
我愣住，一时忘了反应。
“可能开始工资不高，但相信我，会发展越来越好的。”
说完，她递给我一张名片，我下意识接过。
“你可以慢慢考虑，考虑好了给我打电话。”
直到坐在宿舍的床上，我才回神。
“怎么了？丢个垃圾把魂丢了？”丽丽视线扫过我手里的卡片，“这不就是我们厂合作的公司，你在哪捡到的名片？”
“就是丢垃圾的时候，一个人给我的。”
“给你名片干什么？”
我张了张口，终是没说出口。
丽丽没再追问我，转身去干别的事。
名片反复看了很多遍，那个女人怎么想都不可能是骗子。
接下来的几天，她时常从厂长办公室出来，看到我还不忘朝我笑。
我礼貌回以微笑。
终于，我忐忑的拨通名片上的电话。
电话接通我一时紧张的不知道说什么。
“是陈雀儿吗？我还要在这待两天，你这两天将辞职弄好，跟我一起走。”
她居然猜到我一定会打这通电话。
应下后，我很顺利的处理好一切。
离开前一晚，
丽丽抱着我，面露不舍。
“雀儿，有出息了可别忘记我。”
“不会的。”
我离开工厂，因为一条裙子，改变了我往后的人生。
6
刚开始工资和工厂差不多，但相比于工厂，如今的工作显然更轻松。
每月给家里寄的钱数目没变。
毕竟公司不包吃，伙食要自己解决。
另外按照要求，需要买衣服化妆品，学着打扮，这些都需要花钱。
家里电话打来时，我正好拍完一组照片。
接通是大妹带着哭腔的声音。
“姐姐，妈妈不让我读书，说省钱给哥哥补课。”
我赶忙要她把电话给妈妈。
“妈，大妹才初中毕业，成绩上高中完全没有问题，你为什么不让她继续读？”
“你弟弟正是高三，需要钱补课。”
大概是开着免提，她旁边的邻居忙跟着附和。
“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读个大学都二十多岁，成老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