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便甩袖离去，柔柔也在一旁幸灾乐祸地打量着我。
“镇国公主又怎样，不还是比不过我这个低贱的雪狐。”
说完她便转身离开，只留我自己在地上哭泣。
刚才还闹哄哄的房间，如今却变得空旷无比。
我浑浑噩噩地向小芋走去，看着她因失血过多而惨白的面容，终是忍不住崩溃大哭起来。
“殿，殿下，不要哭，是奴婢给你添麻烦了。”
我想起曾经我与小芋相处的时光，
有我犯错被父皇罚时小芋心疼的表情，有小芋给我讲八卦时夸张的表情，还有小芋替我出头时生气的表情……
可现在的小芋是我从未见过的痛苦的表情，她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伤痛。
我心疼地看向她，眼泪落在她的脸颊上，
“在我心里，你早是妹妹般的存在……”
小芋忍着疼痛擦去我脸上的泪水，嘴角流出鲜血，我看她从怀里掏出一袋东西献宝似的递给我，
“奴……奴婢不敢僭越，这是我让人从宫中带来的翡翠莲花糕，先头殿下说想……咳咳……”
我无措地捂住小芋的伤口处，伤在小芋身上，我的心却如同刀绞一般剧烈的疼痛着。
如果不是因为我先头提出要吃翡翠莲花糕，她也不会遭受这灭顶之灾。
想到这里，我拿起桌上的匕首，死马当活马医，只要能让小芋活过来，一切都好说，小芋立马明白我要做什么，她拉住我的手，
“奴婢早已无力回天，奴婢只希望人生的最后一秒能留在殿下身边……”
明明前不久我还和她聊着这城中各户人家的八卦，可如今她却因为我死在了这府中。
我的小芋还没有嫁给她的心上人，想着她看见心上人时娇羞的表情，
想着我打趣她时的那些美好时光，我低声痛哭起来。
我感受着怀里小芋生命的流失，一种无力感涌上心头，明明我的心头血可治百病，却无法治好失去心脏的小芋。
一切的悲剧都从我救下陆今安开始，如果当初我没有救下他，就不会发生这些事。
可事已至此，一切已成定局，我只能在心里不断谩骂着自己的无能。
不知过了多久，我竟晕倒在小芋的尸体上。
再次醒来，我竟发现自己换了个房间，陆今安正坐在床前满脸责备地看着我，
“一个丫鬟，竟能让你伤心过度，看来我这个夫君还不如一个丫鬟重要。”
我无力地看向他，“小芋的尸体埋在哪里了？”
陆今安吹了吹碗里的粥，递到我嘴边，“还能是哪里，犯了错的丫鬟，自然是丢在乱葬岗了。”
我看着陆今安放在身边的佩剑，惨白的脸上浮上一抹笑容，陆今安不明所以。
“陆今安，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未等陆今安回答，我便自顾自地讲起话来。
“有一个小姑娘，她在幼时被告知是万年灵芝转世，心头血可治百病。
其母妃告诉她，她的心头血只能取一次，超过一次她将必死无疑。可是有一天，这个小姑娘的未来夫君被雪狐压制在地啃食他的心脏。”
陆今安的脸色微变，瞬间明白这是真实发生的事。
“可小姑娘救他救得在及时，她的未来夫君的胸前依旧被咬出了个大洞。
情急之下，小姑娘拿起刀就往胸口刺去，心头血果然能让人起死回生，他的夫君果然被她救回来了。”
陆今安有些不解，这和他听说的版本并不一样。
我像是没看见陆今安的表情一样，依旧自顾自地讲着故事。
“可就在两人终于成婚，洞房花烛夜时，他的夫君要取他的心头血救治别的女人。陆今安，你说，心头血只能取一次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说完我便拿起陆今安身旁的佩剑像胸口刺去。
陆今安脸色大变，他想要阻止我，但是剑已经刺入了我的心脏。
我再次体验到了当年刀扎进心脏钻心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