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瞬间一片死寂。
顾华晨的脸色骤然沉下:“我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上路?夏静姝,你闹脾气也要有个限度!”
我攥紧手,尽量语气平和:“我没有闹脾气,你要陪方也韵我不阻止,分开走是最合适的方式。”
顾华晨猛地拍了下方向盘,语气烦躁:“阿韵现在下床走路都难,你就非要在这个时候作吗!?”
“再说,爷爷又不是只有这一个忌日,你为什么非要这么犟?”
我胸口瞬间窜起一团火,但心底却凉得透彻。
爷爷从前把顾华晨当亲孙一样看待,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他!
我也从没有想过要顾华晨二选一,但他的话却把亲疏远近划得如此分明。
虽然我是他的正牌女友。
但好像只要有方也韵在,我就变成了那个不合时宜的第三者。
我垂着眸,强行在按心里的情绪。
闭上嘴看向窗外,不想再说了。
顾华晨也没再说话,车辆急速往前开着,窗外风景飞快后退。
我们之间的气氛骤然降到冰点。
抵达补给的县城后。
我心烦意乱回酒店匆匆洗了个热水澡,疲惫地躺在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
我被一阵手机震动的声音吵醒。
打开才看见是顾华晨那些“注意安全”的叮嘱。
如果是往常,我看见这些,都会很开心雀跃,毕竟我喜欢了他好多年。
但现在,我一看见和他相关的东西,就会想起他的出尔反尔。
只剩闷烦。
**脆点进了昨晚新加的那个雪山头像。
里面只有简单的四个字,和一个地址。
【车在这里。】
我看着他头像上的巍峨雪山,莫名想起他左耳上的白松石坠子。
忽然明白那个熟悉感从何而来。
忍不住打下一句:【谢谢!昨天那个骑马的小哥……是你吗?】
等了好一会,对面都没有回复。
我就直接去修车厂拿了车,补给好物资之后,启程赶往下一个地点。
一路上独行,那些烦嘈的事情好像都远去了。
或许是下过一场大雨的原因,此刻外面的空气无比清洗。
甚至经过湖泊时,还有成群的动物在低头喝水。
我看着,闷烦的心情陡然平静下来。
心里只有在远方等待我的爷爷,和爷爷曾说过的那些地点和风景……
几小时后,我抵达一处小镇。
导航到爷爷曾提过的一家牦牛肉餐馆,点了几道爷爷提到过的菜。
不想刚坐下,三个腰肥体壮的壮汉就围了过来。
其中一个人拿着手机笑得猥琐:“美女一个人啊,加个微信呗?”
我心里发怵,赶忙摆手拒绝:“抱歉,我有男朋友了。”
接着站起身打算离开。
可手腕却猛然被人拽住。
“走什么,不给老子面子是吧!?”
又有人在我肩上推了一把:“装什么?你这骚样要真有男朋友,他能让你一个人?”
“别碰我!”我又恶心又害怕,提高声音说,“你们再不走我报警了啊!”
他们听到这话,竟直接掀了桌子:“**,你报一个试试?!”
拽着我的手更加使劲,我疼得大喊“救命”!
但路过的人都惧怕这些混混,不敢上前。
慌乱至极的时候,一辆熟悉的车在路边停下。
我眼尖地注意到,车里的人竟是顾华晨和方也韵!
我双眼一亮,连忙大喊:“顾华晨!救我!”
可顾华晨看了我一眼,神情一变。
下一秒,他竟然直接将车开走!就这样丢下了我……
我的心骤然沉到了谷底,彻骨的凉意从脚底蔓延上来!
几个大汉爆发出一阵大笑。
“装什么清高?管一个有对象的路人叫男朋友,还不如喊我们哥几个,我们哥几个保证让你爽!”
这话像一把刀狠狠刺进我的心脏,心痛、害怕、无助一瞬间齐齐涌上来。
连我信任的爱人都视而不见地离开,那还有谁能救我?
就在我陷入绝望,打算挣个鱼死网破的时候。
一个高大的身影陡然出现,把我护到了身后。
我一愣,又闻到了那股令人心安的松香。
是南迦诺布!
他光是站在我身前,那群大汉却像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人。
白了脸色,点头哈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
“滚。”
短短一个字。
却让那群大汉如蒙大赦,讪笑着走了。
我的心里一颤,顿时好奇的抬头看他。
那一瞬,恰好有工人搬着镜子从旁边路过。
透过镜子,他淡漠到极致的脸一晃而过。
明明他没什么表情,我却恍然想起佛刹中的怒目金刚,杀意与佛性都体现到淋漓尽致……
突然,我对南迦诺布升起一股强烈的好奇。
他究竟是什么身份能让混混惧怕,又是为什么,屡次替我解围?
正想着,南迦诺布已经转过身,对着我伸出手。
“钥匙。”
我一愣:“什么?”
下一秒,南迦诺布的话,像是春日里第一场雨,祛除了我所有的焦急和恐惧。
他说:“剩下的路,我来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