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物消人亡。”
最后四个字落定。
谢芸姝心尖一颤，重重往下沉。
要靠季卿尘放人果真不行，自己只能靠那次机会离开季卿尘——
半年后，凌阳王以清君侧为由，起兵造反。
千岁府的大火烧了一夜，整个上京乱成一团。
那便是自己离开的最好时机。
承阳宫，后花园。
谢芸姝跪在张贵妃面前。
张贵妃确是位难得的美人，年逾三十，却宛如少女。
张贵妃斜睨谢芸姝：“你与卿尘成婚已有一段时日，他待你如何?”
谢芸姝柔声回：“千岁事务繁忙，迄今为止从未同榻而睡，其余倒好。”
闻言，贵妃脸色稍霁：“卿尘确实忙了些，你多担待。”
谢芸姝应声。
这时，有蝴蝶翩翩落在贵妃朱钗上。
谢芸姝眸色明亮夸赞：“娘娘如花美貌，竟连蝴蝶也为之倾倒。”
张贵妃顿时喜笑颜开。
另一边，九千岁府。
季卿尘听内侍禀报说：“夫人去承阳宫已有半日，是否需要过去看看?”
季卿尘一听谢芸姝名字便皱眉。
“不必。”
拒绝完后，坐在书房里却莫名又有些看不进公文。
他再度叫来手下：“备车，去接夫人。”
季卿尘踏出书房，谁料，他还没启程就见手下跑了回来。
“千岁，不必去接了!夫人回来了，还带回了赏银千金!”
季卿尘一怔。
快步走到门口，便见谢芸姝正施施然下马车。
而她身后，内侍正一箱箱往府里搬赏赐。
两人对面相逢。
季卿尘难掩诧异：“你竟还有这能力。”
谢芸姝微微一笑：“这还是托了千岁的福，若非千岁深得贵妃喜爱，妾身哪能有机会获此殊荣?”
季卿尘脸色一黑：“看来夫人还未学会好好说话。”
谢芸姝只好住嘴，遂随意转移话题问：“千岁这是要出门?”
季卿尘心中莫名不爽，冷下脸道：“与你无关。”
谢芸姝‘哦’一声，淡淡欠身：“那妾身便先回房了。”
行礼完，她直接离开。
季卿尘看着她的背影，又看看自己这本欲去接她的架势，心中越发不爽至极。
重新回到书房。
季卿尘越想越不对，谢芸姝这个女人还真是愈发放肆了!
他又叫来人问：“她在贵妃那里都说什么了?”
暗卫如实禀报。
听到谢芸姝跟贵妃说他们从未同榻，季卿尘眸色微沉。
“我知道了，下去吧。”
夜深。
本要照常回房的季卿尘，路过谢芸姝院子，见她房间还亮着。
鬼使神差，他改变了方向。
叩叩两声敲门。
谢芸姝刚刚沐浴完毕，正要披衣，没等出言就见房门被人倏地推开。
“何人敢……”谢芸姝冷怒的语气在见到人时咽了回去。
她淡淡欠身：“千岁夜深来妾身屋内，是有何事?”
季卿尘视线在她雪白肌肤上一瞥，只觉那雪色白得几乎刺眼了。
他将门一关，兀自坐在床榻上。
“你不是向贵妃娘娘告状说本千岁从未与你同榻吗?我今日便如你所愿。”
谢芸姝一愣，只道：“千岁果然消息灵通。”
却是没有半点扭捏，过去替他宽衣解带。
这等事，上辈子她本就做惯了的，自然熟稔。
季卿尘眉一皱，蓦地伸手捉住了她的手腕，一个使力，谢芸姝整个人便坐在了他的身上。
季卿尘掐住她细软的腰身，语气低沉：“你知道夫妻同榻该发生何事吗?”
谢芸姝被他的举动吓得呆了一瞬。
回过神来，便放松心神。
她自然不怕，季卿尘是太监，上一世他们最亲密之时，也不过相拥而眠。
她神色淡然，看不出丝毫紧张。
“千岁何必开此玩笑。”
见她有恃无恐，季卿尘脸色一黑，瞬间将人反扑在床。
他眸色沉沉，嗓音低哑——
“你以为男人没那玩意儿就不能行同房之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