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阿闻。”

酒店里,司纯唤着男人的名字,低呜着求饶。

男人嗓音低沉,致命的性感,却透着令人心颤的讥讽与薄凉。

“怎么,是年龄大了?姐姐?”

一声姐姐,令司纯闭上了眼。

从年龄上来说,她比他大了整七岁,这声姐姐,没叫错。

从身份上来说,他即将与她的妹妹家族联姻,届时成了她的妹夫,可不得随着她的妹妹叫她一声,姐姐。

她不再说话,默默承受。

祁森闻靠在床头,点了根烟。

神情慵懒又冷淡,姿态迷人又危险。

即使袅袅的烟雾已将男人笼罩,离得近的司纯,仍能看清男人那张完美的脸,那么欲,那么撩。

叫她心跳如狂,不能自抑。

仿佛感受到了司纯的目光,祁森闻微微偏过头,两人的视线有片刻的交缠。

前者炽热,后者淡漠。

“这么看着我,很爱我?”祁森闻俯身,夹着烟支的手指,抚上司纯的双唇。

因为刚才被他用力地吻过,这唇,艳红欲滴,甚是诱人。

“是。”司纯深深地看着他。

祁森闻却发出一声嗤笑,“你觉得,我还会信你?”

话说着,他轻吁一口气,将呛人的烟喷在司纯的脸上。

“咳咳......”激烈了那么久,本就口干舌燥,司纯当即被呛的咳嗽不止。

祁森闻这才起开身。

他掐灭了烟,长臂一伸,自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瓶药。

然后,倒出一粒,递到司纯面前。

“吃了它。”

看着男人手心里的白色药片,司纯的脸,一分分失去血色。

这个曾经对她百般舍不得的男人,现在每次事后都能面不改色的逼她服食避孕药。

“好。”司纯难过一笑,伸手拿了药片放进嘴里,不等祁森闻递水,便已经自我惩罚般的干咽下去。

一切都是她自愿的。

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是她,活该!

见司纯服药一如既往的干脆,祁森闻的眉宇,几不可的蹙了一下。

旋即,他起身,下床,穿衣。

司纯看着他,知道他这是要走了。

每次,来了就做,做了就走,是她与他的相处模式。

可悲又可笑。

眼看男人穿好衣服已经走到了门口,司纯终于鼓起勇气,用尽全身的力气喊出了一句话:“祁森闻,我们结婚吧!”

这是她最后一次犯贱,也是她给他的最后一次机会。

祁森闻蓦的驻足,脊背僵直。

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好久,才缓缓转身,嘴角却噬了一抚嘲讽的笑。

“跟我结婚?你扪心自问,你,配吗?”

所谓万箭穿心,莫于如此。

司纯瞬间面白如纸。

其实她早就猜到了答案,却偏偏想要亲耳听他说出来,好让自己死心。

而祁森闻在甩下这句诛心之言后,便头也不回的甩门而去。

司纯没有追上去,她从来不是死缠烂打的人。

她倒在床上,睁着眼睛,泪流无声。

原来,所谓的破镜重圆,终究是再也回不到从前。

鲜少有人知道,她与他,五年前曾在一起过。

只是后来因为一些人与事,她跟他提了分手,远赴国外。

这一去,便是五年。

两个月前,她才回国。

回国后,她给他打了一通电话。

本以为那个已经五年不曾拨打过的号码,应该已经报废,却不想,他竟一直没有换号码。

甚至不用等她说话,他便猜到是她,明明打电话的是她,先说话的却是他。

“回来了?”

“是。”

“在哪?”

“酒店。”

于是,就这样,两人在酒店见面。

没有任何开场白,他除了要她就是要她,疯了一般......

再之后,一发不可收拾,两人就这样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关系。

每一次都在这家酒店这间房。

直到今天。

够了,两个月的纠缠与放纵,真的够了。

她这次回国,可不只是为了他。

收起所有的坏情绪,司纯下床,穿衣。

最后环视四周,她将门卡放到了抽屉里那瓶避孕药的旁边。

以后,这家酒店,这间房,她再也不会来了。

离开酒店,司纯去了幼儿园。

却被老师告知,她的女儿悦悦已经被奶奶接走。

司纯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第一时间便立马拨通了前夫沈觉明的电话。

“沈觉明,你妈又把悦悦接走了。”司纯的声音里有气愤,更有慌张。

“司纯,你别急。”沈觉明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我妈应该把悦悦接回家了,我这边现在就回去。”

“过来接我,我跟你一起去。”司纯一刻也等不及。

自她带着悦悦回国后,沈母就一直想抢走悦悦。

而她,是绝不可能把悦悦给沈家的。

十分钟后,一辆黑色幻影停在司纯面前,西装革履、身姿俊挺的沈觉明自车中俯身而出。

他很绅士,亲自给司纯打开副驾驶座位的车门,还细心的用手掌挡在车门上边沿,以防司纯碰头。

如果说祁森闻是年少疏狂、桀骜不羁,那沈觉明就是成熟稳重,湿润如玉。

当然,在司纯的心中,她从来不会把他们二人拿来比较。

“别担心,我妈很疼悦悦的,她不会把悦悦怎么样。”沈觉明转动方向盘,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白皙如玉。

这个男人,连手都是好看的。

司纯闭着眼,揉着眉心。

她不想说话,因为她怕她一开口,就会冲沈觉明发脾气。

这件事,错不在沈觉明。

相反,面对沈觉明,她的心头只有满满的愧疚。

从前是,现在更是。

沈觉明担忧的看了一眼司纯,“你看起来很疲惫,没休息好吗?”

司纯摇摇头,仍然没有说话。

这次不是不想说,而是......没法说。

这两个月,祁森闻简直是往死里折腾她,她没有一天好好休息过。

试问,怎么可能不疲累?

两次主动搭话,都得不到回应,沈觉明也不再说什么了。

半小时后,车子抵达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