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批军装足有上千箱,平时都是十几个男人运送。
谢阑夕不想被开除,于是咬咬牙:“好,我去。”
她借了厂里的三轮车,先搬出几十箱军服,然后一趟趟的运送。
忙活到天黑。
谢阑夕强打精神推着最后一车往部队走去。
而这边,晋仲北被惩罚,已经罚站了一整天。
等到写完检讨书交给陆团长,已经快天黑了。
陆团长瞥了一眼检讨书,继续呵斥:“你这是思想觉悟不够,都是夫妻了,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商量?”
晋仲北紧抿薄唇一言不发。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一声“陆团长”。
很快,谢阑夕出现在门口。
她穿着青色厂服,一头油亮的黑发编成两个麻花辫,面容清丽,眉宇间有几分英气。
“陆团长,这次的军装麻烦您签收一下。”
她说完,目光落在晋仲北身上,愣了下,假装不认识一般。
晋仲北也看向窗外,不愿和谢阑夕有任何眼神交流。
见是谢阑夕,陆团长态度好了起来:“哦,是小谢啊,好,我马上签。”
他签了字,谢阑夕收起收货单,转身出门走到三轮车前开始卸最后一车货。
她咬着牙关,吃力地将箱子搬下来,擦了把额头上的汗。
陆团长带着晋仲北也跟了出来,见晋仲北像个木头,动也不动。
心里急得不行,直接上手就是一拍:“你个大男人,去帮忙啊!”
晋仲北抿紧薄唇,不甘愿的上前帮忙,他力气大,三下五除二卸完了货。
清点完,谢阑夕没言语,一刻也不想多呆,见货送到骑上车就走。
陆团长使了使眼色,见晋仲北不动,只能强硬命令。
“去!好好哄哄小谢同志,夫妻关系解决不好,你也别归队了!”
晋仲北实在拗不过,只能硬着头皮追出去。
而谢阑夕这边,已经骑着车出了部队。
到一处路口,突然看见有个女人急切跑上了马路。
她哭喊着:“救命,救命,抢孩子了,人贩子抢我孩子了!”
谢阑夕眉一拧,就看见不远处,一个中年男人抱个哇哇大哭的孩子正在逃跑。
顾不得其他,她立刻骑着车加速追出去。
人的脚步比不过车,很快,谢阑夕便逼近了。
她定睛一眼,从车上跳下来,死死抓住男人不让他走,嘴里怒斥:“把孩子放下!”
“疯女人!”
那人抱着孩子几经推搡推不开谢阑夕,突然往口袋摸了摸,摸出一把匕首来。
他面露凶光,朝着谢阑夕狠狠扎过去!
谢阑夕吓得紧紧闭上眼。
她以为自己躲不过了,没成想刀子并没有往自己身上扎过来。
她睁开眼,赫然看到晋仲北。
他面容冷峻,眉锋凝起,竟然为谢阑夕挡下这一刀。
刀刃扎在他的手臂上,鲜血汩汩而出。
谢阑夕惊恐地看着这一幕,怔了片刻,才想起来将孩子抢到手上。
而晋仲北忍痛制服人贩子,动作狠厉,三两下,就听到人贩子撕心裂肺的惨叫。
路人都赶来帮忙,将人贩子扭送到派出所。
女青年惊惶地跑过来,将孩子抱住,哭着向晋仲北和谢阑夕说:“谢谢,谢谢你们!”
谢阑夕却注意到晋仲北的伤。
连忙拉着去卫生院。
晋仲北反驳不能,乖乖处理完伤口
谢阑夕还在担心地询问:“医生,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啊?他是军人,可不能对手有什么影响……”
医生淡定回答:“没伤到骨头,及时换药,好好在家休养一月就行。”
谢阑夕这才松了一口气,又跑出门去缴费。
晋仲北看着她为自己忙前忙后,又想起她刚刚奋不顾身冲上去救孩子的模样,心里升起些动容。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误会她了。
或许,她并不是她后妈口中心肠歹毒的女人……
晋仲北谢阑夕从人贩子手中抢下孩子一事,受到了大力表扬,军服厂领导再也不提开除谢阑夕,陆团长也特许晋仲北在家养伤一月。
晚上,谢阑夕做好饭菜,两人迎来结婚以来第一次同桌吃饭。
饭桌上,气氛依旧怪异。
两人起先没说话,都在埋头吃饭。
是谢阑夕开口先打破沉默,她犹豫着开口:“今天的事,谢谢你。”
晋仲北抬眼看她:“谢什么?”
谢阑夕的视线落到他的缠绕纱布的手臂上:“要不是救我,你也不会受伤。”
她说着拿起碗,盛了一大碗鲫鱼汤递给晋仲北。
“医生说喝这鱼汤,对你伤口恢复有好处,你多喝点。”
晋仲北轻咳一声,接过碗喝了一口,汤汁鲜美,她手艺不错。
吃完饭,谢阑夕收拾碗筷,晋仲北则去了浴室洗澡。
谢阑夕从厨房出来时,看到晋仲北坐在沙发上。
他裸着上半身正在上药,古铜色的肌肤,背脊宽阔肌肉线条分明。
谢阑夕上前:“我帮你吧。”
晋仲北愣了下,没等反应过来,药已经被谢阑夕拿走。
她动作轻柔地帮晋仲北上药,低着头很专注。
两人靠得很近。
从晋仲北的角度看过去,她皮肤白皙鼻尖翘挺,莫名的,他心里升起一丝异样感觉。
突然,手臂刺痛剧烈,晋仲北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谢阑夕一惊,连忙抬眼:“对不起,我是不是弄疼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