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孙旭坐在沙发上。
像一座山,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他听到开门声,缓缓开口,「昨天你去哪里了?」
我轻笑道,「我昨天不是在酒吧告诉你了吗?」
他倏然起身,身上的肉随之抖动。
「**敢背叛我?」
我抱着胸靠在入户门的鞋架上。
「是你先对我们的感情不忠。」
他用力拍了一下茶几,茶几竟然发出了一声裂开的声响。
「老子给你那么多聘金,你还真想管我,你算个什么东西?」
「聘金我可以全额还你,就当是被蛆爬了一下,你只要解除婚礼就行。」
他怒气冲冲朝我走来。
我仿佛感觉地板在摇晃。
「你想都别想,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我让你昨天和其他男人鬼混。」
他扯过我的手,轻易地将我拖到沙发上。
哪怕我再挣扎,如隔靴搔痒起不到任何作用。
正如电梯的那个人而言,绝对的力量面前,我毫无还手之力。
他扯撕扯着我的裙子,嘴里骂着我没听过的粗鄙字眼。
毫无还手之力。
我假意停止挣扎,一只手手从包里拿出防狼喷雾,趁着他得意洋洋以高傲的姿态看着我时,手疾眼快对着他的眼睛就是几下。
他捂着眼睛痛苦哀嚎时还不忘给我一拳。
「**,看我不打死你。」
打我,他配吗?
我趁乱从他身下逃走。
拿起茶几下早就准备好的棒球棒。
使尽全身力气打向他。
「打我,从小到大我就没被到过。」
「你这个死胖子竟然敢打我,你也不看看你两厘米的废物配吗?」
「难怪一把年纪了还没人接盘。」
他哀嚎着让我不要再打了。
直到我精疲力竭才停下。
真是一场酣畅淋漓地发泄啊。
我拿着棒球棍坐在沙发上看着鼻青脸肿的他。
活了30年,我仿佛见到了新大陆。
人善被人欺,抛开道德感,一切似乎和想象的不一样。
与其自我内耗,不如发疯创死他人。
想通了这点,只觉得浑身舒畅。
孙旭指着我怒道,「你死定了。」
我大笑地朝他点头挑衅道,「来呀,你家就你一个独苗,没了全村开席。我家反正还有弟弟妹妹,不怕我爸妈没人照顾。」
他看到我眼底的狠厉,一时竟然踌躇起来。
最终还是选择摔门而去。
我捂着脸上已经红肿的伤,到不远的药店买些消炎药。
没想到又碰到了那个电梯男。
他似乎生病了买了一些药准备离开。
我对着店员指了指红肿的脸,她叹了一口气,熟练的拿出了药和冰袋。
电梯男去而复返。
「你还是选择以卵击石。」
他的语气依旧疏离丝毫没有关心的意味在里头,仅仅只是在称述一个事实。
我拿着冰袋在药店外的椅子上坐下,他也跟着我坐下。
「你可以选择报警。」
我摇摇头,尽量不扯到伤口,「清官难断家务事。」
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仿佛被笼罩在了一个充满黑色气体的玻璃球内。
阴翳,暗淡,难以靠近。
让人心生逃避。
「如果他们仅仅只是劝和,我不是白挨打了。还不如用力反击,直到他不敢动手为止。」
他转过头看我,「为什么不离婚?」
我笑到,「我们没结婚呢,在我们老家订婚就意味着女方嫁出去了,我想要退婚,就必须征求两家的同意。最快的解决方案就是他主动提出退婚,毕竟世人对男人总是宽容许多。」
我看着月亮满脸孤寂。
「你呢,生病了?」
他晃了晃手里的药,「给我妈买的。」
他犹豫了片刻,「没有结婚不可以直接换一个城市吗?」
我无奈地笑了笑,「我家人在那。」
他突然起身回到药店,片刻后拿了一张纸条给我。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你有任何需要帮忙,可以随时打电话给我,包括经济上的问题。」
他似乎看出我眼底的怀疑。
「我不是坏人,只是想帮帮像我妈这样的无助的人。」
我捏着手心里的纸,内心暖暖的。
连外人都懂得的道理为什么我爸妈不懂呢。
失败的婚姻比单身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