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明似是听到了极好笑的事，连桌上的合同都未看一眼，便一把推了回去。
“苏律师，你不过是个倚靠着周家生存的受气包，连最起码的反抗都不敢，有什么资格跟我谈交易？”
夏念站得笔直，不卑不亢道：“我没资格，但星程有这个资格。”
傅斯明笑道：“说得好像星程是你的一样，你这么说，顾庭洲他知道么？”
夏念：“我现在就是以星程员工的身份来这跟您谈合作。”
傅斯明：“就算这样，你在星程什么都不是，拿什么跟我谈？”
这场谈判，不会太容易。
对面的傅斯明，浑身上下都透着上位者的威压跟轻慢。
夏念抬眸直视着他的眼睛：“我做过背调，傅氏集团近些年的收益发展并不理想，已经有逐年下滑的趋势。”
傅斯明微眯了下眸，这才开始正视夏念。
“继续说。”
夏念从容不迫，挑明道：“其实傅总你心里也是想要谈成这笔合作，否则今天，你不会见我。”
傅斯明道：“今天见你，是给顾庭洲一个面子。”
“傅总，在商言商，商人谈的是利益，不是人情。周袁不过是个插曲，因为他错失了跟星程互利共赢的长久发展，这不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傅斯明对面前的女人，起了一丝改观。
“说完了？”
夏念淡淡补充了一句：“如果您今天签下合同，我愿以个人的名义免费为傅氏集团做三年的法律顾问。”
傅斯明道：“傅氏集团有专业的律师团队，你这点筹码，还不够说服我。”
夏念：“但这是我的诚意。”
傅斯明忽的勾唇笑了：“你倒是比这周M.L.Z.L.袁那个废物顶用得多。”
夏念上前一步，再次将桌上的合同推过去：“傅总，要跟您合作的，既不是我，也不是周袁，是星程。”
傅斯明看着被推到自己跟前的合同，以及对面谈判利落的女人，倒是觉得颇有意思。
而后，他拿起钢笔在手中把玩一瞬，抬眸扫向夏念：“合同我可以签，但我有个条件。”
“您说。”
“回去告诉顾庭洲，之后傅氏集团跟星程的所有项目合作，都由你来跟进负责。”
夏念意外一瞬：“我能问问原因吗？”
“没有理由。”
傅斯明说完，也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直接在合同上签了字。
合同递交给苏沫。
“苏律师，合作愉快。”
夏念看着男人主动伸过来的手，神色有一瞬的怔然，伸出手浅浅回握了下：“合作愉快。”
傅斯明起身指着楼下道：“今天来这参加宴会的都是京都有头有脸的人物，苏律师可以结交一下。以你的能力待在周袁身边，也不是比划算的买卖。”
夏念眸色微变了变：“谢谢。”
至于别的，她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傅斯明看着女人的背影走远，拿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
“谈拢了？”
傅斯明轻扯了下唇角：“顾庭洲，何必饶这么大的弯子？你都开口了，签下这个合同是板上钉钉的事，至于让人专门跑一趟？”
电话那头的人没出声。
傅斯明调侃道：“我替你试过了，这个苏律师确实是个好苗子，我看你这次，怕是真要栽在她手里。”
顾庭洲不悦道：“我的人，用得着你替我试？”
傅斯明还想说什么，电话啪一声就挂断了。
他低笑一声，收起手机，正好看到夏念的身影出现在楼下的露天宴会场上。
夏念没打算在这个地方久留。
但她离开时，正好碰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女人一身艳丽红裙，妆容精致，看着她如同抓住了猎物般。
“夏念，我们谈谈。”
是上次在顾庭洲办公室内大闹的那个女人。
夏念淡然反问道：“你我素不相识，谈什么？”
杨思宁瞥了眼身后宴会中的人群，冷笑着开口：“我现在是给你机会，你不跟我谈，那今晚你也别想相安无事地退场。”
夏念听出了她在威胁自己。
今晚刚谈拢合作，这时候不宜惹事。
夏念跟着杨思宁走到一边。
远离哄闹的人群，两人站在湖边一处僻静的角落。
夏念开门见山：“你想说什么？”
杨思宁微微抬起了脖颈，居高临下道：“你的身份我查过了，周家的童养媳。马上都是要订婚的人了，竟然敢勾搭上顾庭洲，不怕事情曝光声名尽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