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倾晚咬着唇,微微颔首,的确让他担心了。
严亚文扬唇一笑,倾身过去,吻了吻她的额头。
这才关上车门,走到驾驶室去开车。
严亚文带夏倾晚去了老刘大夫那里。
昨天晚上在他的诊所待到半夜才回去,今天一大早又过去了。
去找夏倾晚才离开。
老刘大夫的诊所,只是那些众多两层商铺里的一间,并不起眼。
进去诊所,里面的人也不多。
不大的一间屋子,用布帘子隔开,布帘后是针灸室。
来看病的人,都是一些老人。
如今年轻人看病都去大医院,他们并不相信这些民间医生。
就是那些疑难杂症,宁愿挂专家号,等几个月,也不会来诊所看病。
这些慢性病,治起来,效果不会立竿见影,年轻人多浮躁,更不相信诊所。
老刘大夫知道夏倾晚的情况,严亚文跟刘医生都跟他说过。
因为之前有过治嗓失败的病例,老刘大夫不愿意给人治嗓子。
无论严亚文和刘医生怎么求他,他就是不答应。
但他愿意教严亚文如何施针。
所以,严亚文才会逮着空就来诊所学习。
今天,严亚文把夏倾晚带来了,想和她一起跟老刘大夫学习。
这么好的学习机会,不想让夏倾晚错过。
老刘大夫七十多岁,一头银白的头发,身材不胖不瘦,保养的很好,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年轻几岁。
他正在给一个患者施针,见两人来了,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坐在一旁学习。
旁边的桌子上有本笔记,厚厚的一本,是他这些年的所得所悟,算是他的毕生心血。
他允许别人翻看,但不许人带走。
要不然,严亚文也不用在这里学到半夜。
有不懂的地方,他也愿意解答。
他不苟言笑,患者知道他的脾气,都安安静静的,无一人聒噪。
看着老刘大夫的施针手法,夏倾晚觉得很新奇。
手法独特,不同于普通针灸师的手法。
等他站起身,移动身体,夏倾晚才知道,他一条腿瘸了。
他一瘸一拐地移动,貌似瘸的很严重。
难怪来看病的人并不多。
大夫自己是个瘸子,如何能让人信服,他能治好瘫痪?
但,他确实是个有本事的人。
他应该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夏倾晚朝严亚文看了一眼,他会意,轻轻点头。
在诊所待到中午,老刘大夫也没有跟两人说一句话。
后来刘医生来了,她趁着中午休息时间来给老刘大夫做饭。
老刘大夫宁愿饿着,也不愿意吃外面的饭。
可他自己又不会做饭,请人给他做饭,他又不肯。
“严医生,陈医生,中午就在这里吃个便饭吧,我多炒两个菜!”
她微笑着说,边说边用皮筋扎起长发,在头顶挽了个髻,动作行云流水。
天鹅颈修长白皙。
她练过舞蹈,所以体型和气质很好。
气质好,长的又那么漂亮,她刚到医院,听说就有好多男医生追她。
夏倾晚用余光看了严亚文一眼,见他正看着刘医生,心里不禁涌起一股涩意。
好看的女生到哪里都受人瞩目。
夏倾晚冲刘医生笑了笑,摇了摇头。
“不用了刘医生,我们这就走,你忙吧!”
严亚文笑着拒绝了,牵起了夏倾晚的手。
跟老刘大夫打过招呼,他带着夏倾晚离开了诊所。
“怡霖,你别看老刘大夫的腿瘸了,其实他真的很厉害,我用他教的手法,给艾仑的妈妈施针,她的眼皮竟然动了!”
夏倾晚本来还在想着美貌的刘医生,闻言,激动地瞪大了双眸,他们给艾仑的妈妈做了很久的针灸,却收效甚微。
如今用老刘大夫的手法便有奇效!
她想马上去看看艾仑的妈妈,严亚文便带她去了,午饭也来不及去吃。
病房里,照顾艾仑妈妈的护工说,自从严亚文给她施了几次针之后,她不但眼皮会颤动,四肢也有反应。
两人都激动不已。
夏倾晚正要给艾仑打电话,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可突然想到自己不能说话,她便发了一个消息给他。
严亚文马上去借了一套针灸针,准备给艾仑妈妈施针。
在施针之前,他闭上眼睛,想着老刘医生的针灸手法,还有笔记本上所写的内容。在脑子里过了两遍之后,他才睁开眼睛,拿起针来,找准穴位开台施针。
夏倾晚在一旁,认真地看着。
从施针到拔针,整个过程用了一个多小时。
拔下最后一根针,严亚文稍稍松口气,抬手擦去额上的薄汗。
他正收拾着针具,衣摆突然被艾仑妈妈给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