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湛看着楚怀的模样,眉头皱的更紧。
当初他与谢茹不过只是一面之缘,可他的言下之意,她却一清二楚,玉佩也好,想的美也好,他的心思不必宣之于口,她都能领悟。
可这些最该明白他言下之意的王公大臣,一个赛一个的蠢笨,非要让他将话说清楚才能明白。
席湛皱着眉,冷声道:“自己去悟!”
楚怀眨了眨眼,瞬间就悟了!
是了,谢姑娘有了宁王,还怎么可能看的上什么王长子?
宁王让他家云儿与谢姑娘多加往来,其意已经表达的十分明白,可他还眼巴巴的跑过来,说了什么勾搭成奸的话,不是眼部有疾又是什么?!
楚怀伸手给了自己一个巴掌:“是臣糊涂!”
席湛冷哼了一声,没有理他。
楚怀连忙开口道:“臣觉得那二房三房简直就是胡言乱语,不仅污蔑秦郡王父子,更是污蔑了谢姑娘的清誉,故而在昨日,臣便让他们二人各领了十大板。”
听得这话,席湛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些,淡淡嗯了一声。
楚怀听到这声嗯,顿时悟的不能再悟了。
他压低了声音道:“那兄弟二人见污蔑不成,又出一计,竟是要诬告谢姑娘对老夫人不孝!昨儿个天色太晚未曾来顺天府,今儿个怕是要去的。不孝乃十恶不赦之罪,即便最后罪名不立,谢姑娘的名声也是有损。”
毕竟世人都爱凑热闹,听风便是雨,根本不理会真相究竟如何,只要有谈资便成。
让楚怀更担心的是,若永誉侯府的老夫人,同她两个儿子一般混不吝,谢姑娘即便能躲的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
他本以为,席湛会如同他一般担忧,或者能出个主意,然而他没想到,席湛在听闻之后,只是淡淡道:“这点小事,她自然能处理好。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楚怀闻言躬身应是,心中对这位未曾谋面的谢姑娘更加好奇起来。
到底是怎样的女子,不仅焐热了宁王的铁石心肠,还能让宁王对她如此高看,相信她能处理好,连他看起来都十分头疼的事情?
很快,楚怀便见到了这位传说中的谢姑娘,因为他下朝回衙没多久,谢茹便带着人来告状了。
谢志峰和谢志勇去告状不成,反而被打了板子,想要回永誉侯府,又被拦在府外的事情,当晚谢茹便知道了。
如诗和如画听得消息,乐的见牙不见眼。
如画笑着道:“真是大快人心!”
如诗也笑着道:“奴婢只要想想他们两人挨打的情形,都觉得好笑。这二人真是自不量力,他们也不想想,将秦郡王父子扯进来,能落得什么好。这下好了,污蔑不成反而将自己戴了绿帽的事情弄得众人皆知!”
谢茹倒是没什么可意外的,她只是皱了皱眉道:“如此一来,我与他们算是彻底撕破脸,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两件事,一件是我的婚事,另一件就是扣我一个不孝之罪。”
如诗闻言脸色顿时就不好了,她愤愤的道:“小姐就不该对老夫人太过忍让,左右她总是要污蔑小姐的!”
谢茹叹了口气:“我原本也不想走到今日这一步,总归家丑不可外扬,毕竟事情闹开了,对谁都不好。然而,他们却拿着鸡毛当令箭,从他们打算将我送给秦郡王父子开始,我便知晓这一仗是躲不过去的。”
如画担忧问道:“小姐打算如何应对?老夫人若是出面告发,不管事情是真是假,传出去小姐的清誉就没了。”
谢茹打了个哈欠爬上床:“还是那句话,被动挨打从来都不是我的风格。她们不是要告我么?那我就先去告她!”
如诗闻言愣了:“小姐要告老夫人什么?”
谢茹在床上躺好,闭上眼淡淡道:“告她联合外人,侵吞侯府私产,苛待孙子孙女,不慈不贤,能告的地方多了去了。”
如画闻言皱了皱眉:“但这么一来,岂不是人人都知晓了,他们要将小姐卖给秦郡王父子的事情?若是传了出去,往后旁人提到小姐,必然就会想到秦郡王父子,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谢茹有些昏昏欲睡:“我可没打算说秦郡王父子与我有关,他们来是与我那两位婶婶私会的,这事儿你们记清楚了就行。”
“更何况,在这个时代,若是什么人都敢非议你,那必然是因为你的身份不够高,就拿马场的事情来说,有人敢提一句马语姗么?有人敢去打听,马语姗到底如何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