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03
生日的那天，秦天洋搞得排场很大。
他包下了整个酒店，楼上的房间用作宾客的休息室，楼下的大厅用来办晚上的宴会。
上一次他这么大张旗鼓地给我过生日，还是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
自从我们结了婚以后，我每次生日，他总是在忙。
这次的幸福来的太突然，我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晚宴开始前，秦天洋偷偷带着我和儿子去了舞台的侧边。
一个盖着红绸的庞然大物，静静地伫立在那里。
不用秦天洋介绍，我就已经猜到了是什么东西。
毕竟在嫁给他之前，我练了整整十八年的钢琴。
拆礼物的时候，儿子比我还要兴奋，高兴的几乎就要跳起来。
“surprise！”
儿子和秦天洋一起掀开红绸，我不明白为什么两个人那么兴奋。
儿子眨巴着亮晶晶的大眼睛问我：
“妈妈，喜欢吗，我和爸爸挑了很久才选中这架钢琴的，莉莉阿姨也说你一定会喜欢。”
我心里的防线被彻底击溃。
扯了扯嘴角，最终还是没能笑得出来。
秦天洋的兴奋果然是装的，看我没有表现出他想看到的反应，他的脸瞬间就黑了。
“今天你生日，我不想吵架，你最好识相点，见好就收。”
我无奈叹了口气，“我也不想吵架。”
为什么秦天洋还是不明白，想要找事的，从来都不是我。
秦天洋越来越不耐烦。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板着个脸给谁看，这好歹是我和儿子的一份心意，你就算再不喜欢，也总要装装样子吧。”
“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弹钢琴吗，结婚的时候你还缠着我要我给你买一架钢琴，现在给你买了，你又不高兴，怎么那么难伺候？”
“本事不大，脾气不小，天天就知道跟我摆谱，你以为你是财神爷啊？”
我顿了顿，没有回答他的无理取闹。
“秦天洋，我们离婚吧。”
04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说的够明白了。”
秦天洋一圈砸在钢琴上，“咚”的一声闷响，把儿子吓了一跳。
“就为了一架钢琴你跟我闹离婚？”
“纪晓姗，你脑子没问题吧，还当自己是大小姐呢?”
“今天这么多亲朋好友在这，你别给我找事，老老实实待着兴许我还会给你好脸色。”
儿子抓着我空荡的衣袖求我，“妈妈，不要和爸爸吵架。”
我甩开儿子的手，用力举起自己的断手，“秦天洋，你告诉我，没有手的人怎么弹钢琴？”
秦天洋明显愣了一下。
我追问道：“宋莉莉她可以装作不知道，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还要装作不知道，我今天变成这样，是谁造成的，难道你不清楚吗？”
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断手，一直在止不住的颤抖。
“为什么她撞了我还可以像没事人一样，就因为她是宋家的千金大小姐吗，还是说因为她是你秦天洋的情人？”
“别闹了，晓珊。”
秦天洋想要抓住我的手，被我后退一步躲开了。
“你说啊！”
我人生中第一次这么歇斯底里的怒吼。
我从来没想到自己可以变得像一个泼妇。
我再也忍受不了了，我不想看着自己的丈夫在无数的情人之中流连忘返，我不想看着自己辛辛苦苦怀胎八月，甚至断了胳膊才保下来的儿子，亲昵的叫我的仇人莉莉阿姨。
我没那么大度，我再也不想忍了。
我真的受够了。